“姚老板是真会说话,说的我心里暖洋洋的,来,敬你一杯。”
二人碰杯,将酒一饮而尽。
沈予安:“姚老板是当地人么?”
“我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但祖籍却是汴京人氏,祖上也都做过官的,后来祖父因为当年官家还有大千岁夺嫡的时候,支持的大千岁,得罪了官家,官家登基之后,就把祖父问罪,发配到了这里。”
“姚老板还是官宦世家啊。”
姚舜卿苦涩一笑,叹道:“过眼云烟罢了,当年姚家被清算得干净,早就算不得什么官宦世家了。倒是他们,还在那富贵膏梁地,位高权重,享尽荣华富贵……”
就算他仍装得云淡风轻,可眸中的恨意却分毫不减。
沈予安听他这样说,大概也知道他说的是谁了,现在的大宋,除了蔡家,还有人配称得上位高权重。
“客栈生意很好吧?”
“挣些个碎银罢了,其实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想来比起祖父在朝堂上步履维艰,用尽心机手段,我本本分分地做些小生意,其实也挺好的……”
他越说着,拳头攥的越紧。
沈予安看着他,眸色深邃。
此人心机深沉,与沈予安不过相识不久,还是因为一场矛盾,此人断然是不会轻易交代出底细来的。
沈予安暗思,若他没猜错,姚舜卿童年时候必然过了一段锦衣玉食的幸福时光,只是繁华骤然间烟消云散,等待姚舜卿的,只有颠沛流离。
没有经历过从天上摔到地狱的狼狈,不可能会对陷害之人恨到这种地步,单单一个眼神,就恨不能把人给生吞活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