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寒州隐隐约约,能听到一声又一声凄惨的哭泣声。
阴风阵阵,吹得李寒州的衣袍乱摆。
一团漆黑,伸手不见玉指,李寒州双腿竟不可控制地开始发软,尽管身处平地,却仍感觉站在悬崖峭壁一样,莫名的一种悬浮之感,颤颤巍巍,不敢挪动一步,只怕稍动一寸,便会坠入万丈深渊。
“不用怕。”
李寒州耳边又传来沈予安的声音。
“六虚十方神术不是我正宗武学,是他茅山道士的邪门歪道,头一件便主打攻心而已,他故弄玄虚,你只气定神闲,便已经胜了一半。”
“可我心跳的厉害,总是静不下心来,还有些想……那个……”
“这是方才你无意激发的炼血五火玄功,这功夫是你情急之下,无意引发的,还不会更好地控制,故而心火过于旺盛,弄起欲来。”
“那我该怎么办?”
“静心决可会么?”
“不太会。”
“我说,你做。”
“好。”
“双脚立定,气沉丹田,按太极走向走位。”
李寒州双脚立定,气沉丹田,走位。
“在乾位立定。”
李寒州在乾位立定。
“然后呢?”
“双掌推出,真气凝聚到泥丸宫。”
“好了。”
此时那鬼哭狼嚎之声更加凄惨,像是一把刀一般,在李寒州心头上一点一点地划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十分难受。
“然后呢,我……我快难受死了……”
李寒州显然十分焦急,已经失去了耐心。
“跟我念。”
“好。”
“众妙之门,玄之又玄,无欲观妙,有欲观微。处无为之事,行不言之教,则万物生矣,生生不息,其妙无穷,故无为,无心,以成有为。”
静心决,是当年武当山空空道人从《道德经》中提炼出来的静心口诀,时常背诵,总能够心旷神怡。
沈予安早年流浪江湖,偷学武功,亏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当年在武当山偷看了空空道人这段心法,到如今也还记得。
“静心决的要领,便在无心,无心方能定志,你需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