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抹令他心生疑惑的声音，似乎并未惊扰到慕云黎的宁静，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浑然未觉。

难道是仅仅对于自己？

“别猜了，只有你能听得到老朋友。”

许林感觉到一些不对，沉声道：“你是谁?”

“看来你还真的是忘记了很多事情呢，不着急，来日方长，你我总会再次相见，到那时我希望你不要记不起我.......”

空洞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诡异的笑声。

许林能清楚地看到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正在和慕云黎焦灼对抗的天刹身体忽然变得僵直，随后一缕缕黑烟从她的身体中被抽走。

本来狰狞的面容开始逐渐变得缓和，人类模样的特征也开始逐渐恢复，只是面色苍白生机微渺。

慕云黎以为是许林杀掉月五之后出现的这个场景，随手一挥，不远处沉睡的吕寒念在这时悠悠醒来。

“宗......宗主！”

吕寒念第一时间去看天刹的情况，此时的天刹面色苍白、形如枯槁。

“寒，寒念，真没想到我竟然还能再和你说说话.......”

天刹轻咳两声，身体更是震颤不止，身上的气息虚浮俨然就是只剩下一口气硬撑着。

她的余光看到慕云黎站在身边，手微微抬起，口中微弱道：“慕云黎，是老朽对不住你，你师父的消息我未曾可知，是我欺骗了你！”

慕云黎轻轻点头，算是听到了她说的话，其实她早就有所推断，直到现在她也并不是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天刹宗，今日终是走到了尽头，化作尘埃。我恳请你，还有你那情深义重的师弟，能网开一面，放过寒念。她心性纯良，如晨露般清澈，无辜卷入这场风云，实不应成为我罪孽的陪葬品，让她的未来，继续绽放应有的光芒。”

天刹语气卑微，或许此刻就是她这一辈子做落魄的时刻。

“两个条件，你答应下来，我便放过她。”

慕云黎显然不是再询问，直接微微道出两个条件：“那个月五的来历说出来，二是吕寒念可以活着，但以后只能作为我小师弟的婢女！”

“你，这........”

天刹的眸光交织着错综复杂的情绪，直至这一刻，一股深沉而真切的懊悔如潮水般将她紧紧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