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柔挑眉:“你是想嘲讽我如今寄人篱下,还得靠那个女人给我发钱么?”
“表姑娘您是真的误会我了,您是主子,我只不过是个奴婢,都是按照小王妃的吩咐办事罢了。”云慧脸上表情都未曾变过。
荀柔笑道:“你也不必在我这里装模作样的,你那些小心思,恐怕也只有我表兄不知道了。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身边的人无不善待,可她若是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又该如何看你呢?”
云慧依旧很镇定:“奴婢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心里很清楚。”荀柔想说出来,可是想着郑氏也讨厌,她凭什么帮她揭穿她呢?于是冷哂一声,不再动作。
云慧说完就准备离开了,神色未变,只是走出去之后弯了弯唇。
很快就到了九月,天气开始微凉,气候很宜人,往常在冀州十月都有可能要下雪,现在却是艳阳高照。园圃的花匠们又开始新培了许多花,徽音带着丫头仆婢们游园,她现在在徐州身份最高,当然不需要出去交际。
现在王府上上下下大几百人她都几乎认识了,并且熟悉她们的职能,可以正常分派活计,开始调派。
“南妈妈,您是我乳妈,切不可和在郑家的时候一样,这周围的人我都不太信任。”徽音叮咛。
南妈妈点头:“是,是。以前妈妈没什么戒心,在郑家的时候习惯了,现在也应该试着多帮小王妃您分忧。”
事实上淮阴王府男主人不在家,全部托付给女主人管家,徽音就已经比在东宫要爽多了。
主仆二人走远之后,南妈妈才问:“奴婢看您对荀姑娘似乎没怎么管了?昨日她的丫鬟出门,您也让人放行了。”
“是啊,一个已经输了的人,我有什么好和她说的。”徽音其实已经猜出七八分了。
如果荀柔真的被选为次妃,小王爷不会不和她商量的,他或许未必爱她,但是很尊敬她正妻的地位,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
南妈妈却道:“万一是她装的呢?明修栈道,故作闲云野鹤,其实暗度陈仓呢?”
徽音笑道:“我有什么好怕的,她若成了次妃,那还不如现在了。”一个表姑娘,那是客人,那是荀家的人,不好对付,可她真的成了次妃,那就要被王妃名正言顺的管着。
她可不是郑德音,连荀柔这种李澄不喜欢的人也无法对付。
说白了,现在徽音是身份受限,没有真正站稳脚跟,自然是得忍,前世董玉娘那条毒蛇她都对付过,怎么会怕一个荀柔。
只不过她要表现给李澄看,现在还不能动手,且她也在等一个机会。
“妈妈,再等等吧,到时候自然就见分晓了。”
“等,等什么?”
南妈妈的确不懂这些,她从冀州一路下来,她也算是颇有手段的人了,但是常常在王妃面前,总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
徽音笑着摇摇头,回去又写了一封信给李澄,她把园子里的花圃的情况说给他听,又说重阳节登高,想起他在淮泗,用花圃里摘的菊花做了些花糕送给他品尝,知道他在军中不喝酒,所以就不送酒了。
李澄回到营帐时就看到了徽音寄来的花糕,呈透明状,不腻味,吃起来清甜。
他其实生活挺美满的,父王母妃只有他一个儿子,对他尤其是溺爱,可是他从小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岌岌可危,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