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池没有听见他说的话，他只感觉到肩膀处传来了点点温热，似是少年人压抑了很久，终于压抑不住，在这片终于只剩下他们二人的空间里，释放了出来。

——顾砚洲哭了。

这还是莫池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看见他这么情真的哭。

也是啊，顾砚洲如今也不过才19岁，与自己不过就只差了几个月，哪里又能要求他毫无情绪，理性至上呢？

自己尚且不能做到，又如何能要求他？

莫池没有再多说话，他只一直轻轻抚着顾砚洲的后背，隐隐地告诉他，自己一直都在。

顾砚洲突然抬起了头来，他的眼眶通红，看着莫池时，眼底的情愫仿佛要满的溺出来般，可手上环着莫池的动作却又变得极致的温柔。

莫池还是第一次见顾砚洲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平常顾砚洲都隐藏的很好，只有在莫池熟睡的时候，才有可能暴露出自己这浓烈到快要藏不住的情愫。

但这次，他是真的有些怕了。

他总觉得，莫池就像是那自由自在的风筝，如果他不努力抓住绳子，风筝就要飞走了。

顾砚洲跪在沙发上，他那带着浓烈爱意的眼眸直直地盯着莫池，莫池仿佛能从他的眼中看见自己的倒影。

“我可以亲你吗？”他说。

“如果不可以也没关系......的。”

顾砚洲问的小心翼翼，他也知道，不论是以朋友的身份还是竹马的身份，说出这番话都会显得比较唐突，如果莫池拒绝，那也是正常的。

可谁知，莫池眼睫微动，原本抚着顾砚洲后背的手突然扯住了顾砚洲的衣领，在顾砚洲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这个吻青涩又大胆，在顾砚洲头脑发白的瞬间，染上了莫池的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