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谁把他们关起来的呢。”曲老鬼道,手指朝上指了指:“莫非是山顶那位?这座山上,除了我们这群人,好像就剩下他了。”
曲瑾之在旁提醒道:“别忘了那个疯人。”
曲老鬼忙点头道:“对,他也有可能在神智还清醒时,将那些人赶下地坑。”
他这副殷勤的模样,柳清欢觉得眼睛有点疼,转开头道:“是啊,都有可能,但有一点不知你们注意到没,那位棋罗真君出现的时候曾说过话,神智明显很清醒。”
“是啊!”曲老鬼一拍大腿:“为什么他还是清醒的?连后来上山的人的神魂都被磨没了,他一个活在冥山战域之前的古修,早就该变成下面那些一样的人了啊!”
“也许他是个例外。”曲瑾之猜测道:“那些大乘前辈说他手中拿的是时间法器,造成此山这般现状的始作俑者很可能就是他,那他不受此山约束也并不稀奇。”
“感觉没这么简单。”柳清欢思索道,一抬头,就见那位死而复生的男修站在面前。
“道友可有事?”
“本人道号灵幽。”对方拱手道:“说到那个疯人,我琢磨许久,想起了一点事。”
柳清欢回了一礼:“灵幽道友请说。”
“那人衣着褴褛,浑身恶臭不堪,我原本以为对方是疯了后不知打理,但你们既然说此山的时间在三日之间不断回转,所有事物都会恢复成进山那一刻的状态,那这个说法就不对了。”
柳清欢沉吟道:“有道理……那么那人原本就是这副模样?但我试过,他的修为应在大乘之列,一位大乘修士,净身洁面只需一个法术,何必弄得那般不堪。”
“道友你这就说得不对了。”曲老鬼插嘴道:“这世上的人千百种,不修边幅的人大有所在,他也只是……脏了点嘛。”
柳清欢心想那是你没亲眼见到对方,何止是脏了一点,那是一脏到底才对。
灵幽不受打扰地继续说道:“另外,我当时见到那人时,他正对着一棵树神神叨叨的嘀咕,腰间挂着一只酒蒲芦。当时我没太留意,现在仔细回想起来,却越发觉得那只酒蒲芦我昔日曾在一本典籍上见过。”
“哦,什么酒蒲芦?”柳清欢道:“我遇到他时,他突然冲出来,又很快跑远,倒没注意他身上带着什么东西。”
“一只泥金蟠龙争大日的蒲芦。”灵幽说道:“由此蒲芦,以及对方迥异于常人的装扮,由此我想起一个人,一个你们九幽那边的大乘修士。”
“东葛野叟。”
这时,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合体修士们转过身,才发现那些大乘修士似乎已打算离开,只有启明真人跟苦道人朝他们走了过来。
“东葛野叟只是外界给他取的一个称号,真正的道号无人知晓,只知其来自一个中等大小的界面东葛界,素来行踪飘浮,很少出世,而每次出现时都是一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样子,手拿一只先天菩提藤结出的蒲芦。”
启明真人道:“大约一万多年前,东葛野叟将当时九幽四大殿之一的欢喜殿殿主斩杀于冥山战域卧犀岭一带,由此才名声大噪,被世人知晓其存在,而之后这人就又消失无踪了。”
他叹息道:“没想到他是进了箕斗仙府,被困在此处无法离开。”
柳清欢起身问道:“前辈,你们商议完了?”
启明真人点头道:“差不多了,我们准备回山顶去,看能不能将琼宫中的棋罗星君引出来。引不出来也没关系,三天很快就过,那时才能确定此山是否真被禁锢了时间,后续再作其他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