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出现在皇城,就跟“流量明星”一样,引得翊卫司和龙禁卫的人围观,逼得靠近的侍卫们要反过来把人隔开。
显然朱景洪虽消失了两个月,依然改不了他是顶流的现状。
“诸位,这段时间我过得很好,该吃吃该喝喝,甚至还读了几本书,你们不必过于挂念!”
“若你们不想我受罚,就各归其位去吧,聚在一起终究不太好看!”
听朱景洪说了这番话,围聚的众人才陆续散去。
而他出现在皇城的消息,也开始向外界扩散开去。
一路走到乾清门外,沿途风景虽烂熟于心,再度见到却让朱景洪恍如隔世。
这次他没有擅闯,而是老老实实在宫门外候召,和其他候召的官员使节格格不入。
没等一会儿,里面就有宦官出来,传话道:“十三爷,主上召您进殿!”
“好!”
正了正衣冠,朱景洪迈步走进了乾清门,路上还遇到了觐见完毕的官员。
来到乾清宫大殿外,自有宦官进殿去禀告,几息之后再度有人出来传他。
走进大殿,在宦官引领下朱景洪来到了暖阁外,他没有像以往那般直接闯进去。
此刻朱咸铭坐在书案后,能提笔书写着谕旨,他知道朱景洪来了。
就这么等了几分钟,朱景洪百无聊赖之际,只听里面传出了皇帝的声音。
“原来是襄王殿下来了,为何在外面干站着,这怎么使得!”
这话半带讥讽,却让朱景洪听了觉得安心,他就怕皇帝什么都不说。
“无召儿子岂敢擅入!”朱景洪干笑道。
“现在明白事理了?这可真是难得!”朱咸铭放下了御笔。
干笑了两声,朱景洪蹑手蹑脚走进了殿内,而后跪下行了大礼参拜。
“老十三,你当真要娶那薛家女子?”
“爹,婚姻大事,岂可儿戏!”
对此不置可否,朱咸铭接着说道:“你可知她年少失怙,娶了她你将沦为天下笑柄!”
这个时候,朱景洪可不敢说皇帝年少失恃的话。
“爹,您也太抬举儿子了,我籍籍无名之人,何至于沦为天下笑柄!”
“民以食为天,天下只关心吃饱穿暖,哪有心思笑我这锦衣玉食之人!”
知道朱景洪在讲歪理,朱咸铭没有和他辩论的心思,于是接着问道:“那薛家女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才让你如此着迷!”
“爹,儿子只想娶个喜欢的人,简简单单过完这辈子而已!”
这话当然是假的,一个想当皇帝的人,又怎么可能想简单过一辈子。
只听朱咸铭道:“可你是皇家的子嗣,享受了皇家的尊容,就该担起皇家的责任!”
听到这样的对话,朱景洪便知道情况不太妙,再说下去就该放弃皇家的尊容了。
可他又不是真的蠢,怎么可能顺着往下说。
“近日儿子跟着王先生读书,知道了一个道理!”
“哦?是何道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什么意思?”
朱景洪抬头答道:“若爹您真的爱护儿子,就该成全儿子的心意,而非用体统来压儿子!”
他的这番话,等于反过来PUA皇帝,像他这么干也是没谁了。
“哈哈哈……小子,你何以见得朕不是为你计深远?”
朱景洪神色郑重道:“儿子……觉得不是!”
父子二人对视了几息,最终朱咸铭无奈道:“你既已铁了心,朕也就不劝你了,走之前去见见你娘吧,她对你也是思念得紧!”
这一刻他是父亲,而不是皇帝的角色。
“多谢爹成全!”朱景洪郑重叩头。
待其转身离开后,朱咸铭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才无奈的点头。
朱景洪的“歪理”他能轻易反驳,可他最终还是没认真对待,此刻朱咸铭不由得自嘲,论起纵容儿子他其实不输于皇后。
“慈父多败儿啊!”朱咸铭暗自感叹了一句。
若这话让其他皇子听到,只会对皇帝嗤之以鼻,他们可没感受过皇帝所谓的“慈”。
且说朱景洪来到坤宁宫,进殿之后他讲明了情况,皇后倒是没有刁难他。
只是不断嘱咐,要他路上爱惜身体,不要又如上次那般染了风寒,一度病得下不来床。
这句话,让朱景洪想起了一年前的事,正是前身病死他才能趁虚而入。
“混小子,你听见没有?”
“儿子听见了,定会好生爱惜身子,绝不让娘担心!”
点了点头,杨清音又说道:“你和宝丫头的事,原本我是不同意的,若非太子妃一直劝解,我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事实上,元春就此并未求过皇后,杨清音之所以如此说,完全是为拉近朱景洪和东宫的关系。
“嗯!”
“嗯什么?你也得承人家的情,往后少跟老六他们来往!”杨清音耳提面命。
让少跟老六来往,这话朱景洪已听过不止一次,连他都为老六感到悲伤,毕竟这是亲妈都不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