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也被撞得头昏眼花,翘嘴揉着额头,看了一眼那人,发现竟是个熟人。
连忙说道:“我认识你,你是贾少爷的随从,那日和他一起到过金碧园,你家少爷在那里,我要去给他报信呢!”
……
贾琮的马车走到半路就江流截住了,他见江流的脸色不对,连忙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三爷,苏州卫的官兵围了客栈,好像是要找龄官,三爷还是先不要回去,看看情况再说。”
贾琮和邹敏儿听了江流的话,各自心中一惊,一旁的龄官脸色变得煞白。
几人重新找了家客栈落脚,江流又出去一会儿,便带了刘振回来,另外还有个细眉大眼的的小女孩。
贾琮和邹敏儿一脸惊诧,那女孩竟然是豆官。
豆官一见到贾琮,便说道:“贾公子,我特地爬墙出来给你报信的,事情就这么巧,今天一早,那个罗指挥就派人来接龄官。
他们发现人不见了,问清楚了原由,就就派了许多官兵,把金碧园前后门都堵了。
不许戏班子所有人出门,还逼着班主说了龄官的落脚点。
班主说了公子也是当官的,那些罗指挥的人,好像还是不肯罢休,他们一定是去客栈找你们了。
师傅担心龄官被罗指挥抓走了,就让我溜出去给你报信,还好你们都没事。”
贾琮和邹敏儿听了这话,心中十分诧异,觉得这事有些不对劲。
他让豆官去里屋陪伴龄官,又让江流和刘振出去打听风声。
邹敏儿对贾琮说道:“你不觉得这事十分奇怪,罗雄堂堂卫所指挥使,正四品武官,也是见多了场面的人,怎么像没见过女人一样。
龄官虽然生得出色,他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派兵围了客栈和金碧园。
戏班的班主说了你的身份,那怕出于官场规矩和顾忌,他一个地方官,也不该为了个小戏女,和圣眷正隆的威远伯叫板。
他要是如此不知进退的人,也做不到四品指挥使吧,这事太不合常理。”
贾琮看了眼在里间说话的龄官和豆官,两人叽叽咕咕的不知说什么。
龄官生得和黛玉有七八分想象,俊雅纤巧更是独具韵致,如今不过盈盈十二,等长大了不知有多得意。
但是,邹敏儿说的没错,罗雄这样高级武官,手握一州兵权,无异于姑苏城里的土皇帝。
苏杭自古出美女,他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识过,绝不会单单为了贪图龄官的美色,就如此兴师动众。
这其中必定有其他原因,他进来又问了龄官几句,龄官说那日罗雄来金碧园包场听戏,是她和罗雄唯一一次见面,其他再无交集。
贾琮又问起龄官的家人,据龄官说他父亲只是个普通农户。
前几年旱涝不断,田地颗粒无收,为凑齐一家逃难投亲的路费,就把她卖给了戏班。
听起来也并无奇异之处。
贾琮和邹敏儿想了一遍,一时之间并无头绪。
没过一会儿,江流和刘振先后回来。
说起外面的情形,金璧园和客栈依旧有卫所官兵守候,城里游弋巡逻的兵卒也突然多了起来。
贾琮和邹敏儿一听这话,脸色都变得凝重,没想到罗雄对龄官居然如此在意,实在太过古怪。
在郑小海那里打听到周正阳的动向,他们此行的目的已达到,本就决定先行返回金陵,调集人手再做查探。
如今罗雄闹出的动静不小,虽贾琮和邹敏儿各自身份,足以在姑苏自保,但身边并无其他助力,带着龄官多有难测风险。
而且,实在没必要和这位姑苏土皇帝,针锋相对的叫板,不仅毫无实际意义,这也不是他们来此的目的。
两人商量了片刻,决定即刻离开姑苏,好在早上出门之时,官符文书等重要物件,都是随身携带,想走也十分便宜。
……
贾琮又让江流先去了渡口,找郑小海租用船只,这人熟悉沿途水道,有躲避沿途兵船巡查的本事。
贾琮不清楚罗雄是出于什么原因,对龄官如此在意。
这人是掌控苏州五千兵员的卫指挥使,在苏扬地区,此人手中的能量不小。
贾琮不能预料,他会因此事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所以还是多些准备为好。
在荣翔客栈等候的卫所官兵,再也没见住在客栈后院的贾公子回来。
而在金碧园守护的官兵,同样没察觉到,戏班子里有个八九岁的女孩爬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