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狱中状况明显转好,已让他对贾琮的承诺深信不疑。
“这是和离书,我已签字画押,官府合契,族老首肯,你去留自便。”
贾蓉这一番话,一旁的贾珍和尤氏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这个关口,贾蓉竟然要和秦氏和离。
而尤氏看到可卿接过那份和离书,眼中的释然和欣喜,心中不禁一软。
蓉儿媳妇还这般年轻,生得又这般得意,让这样的人守一辈子活寡,那才是真没天理。
或许这样才是最好的,蓉哥儿临了居然做了件体面的事。
“你这个该死的畜生,哪个允许你休妻的,她生是宁国贾家的女人,死也要做宁国贾家的鬼!”
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恼羞成怒的贾珍,谁也没想到在这个当口,他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伱这个没用的东西,我给你娶了这样的女人,你居然要放走她,就算你回不来,她也要给你守着!”
“你这个球囊的王八东西,像她这样的,只要出去几天,就能被人勾搭走,还不把那和离书给老子拿回来……!”
贾珍越说声音越大,话语也越来越不堪。
原本灰败的脸色,涌起病态般的血红,情绪激动之下剧烈咳嗽,整个人似乎疯了一样。
自从可卿嫁入宁国府,贾珍便被她绝世姿容所慑服,又知道自己儿子是个废人,对可卿的觊觎霸占之心,日益炙热难忍。
如果不是贾琮安排宝珠在可卿身边,以贾珍荒淫无耻的做派,后果会怎么样,实在难以想象。
而贾琮借着秀娘香铺的事,及时扳倒了贾珍父子,也让贾珍的企图永远落空。
近两月的牢狱折磨,吃睡猪狗不如,审讯打压煎熬,日夜惊恐不安,早让身子被酒色掏空的贾珍,难堪重负。
他不像贾蓉那样年轻内壮,还能支持下去,他毕竟年过四十,牢狱折磨已让他隐疾复发,重病缠身。
但即便如此,心底对可卿这样一个绝世美人的霸占之心,却依然挥之不去。
当听到贾蓉居然要和可卿和离,从此就要让这个女人逃出生天,他下意识之间,就好像被夺走了自己的女人一般。
儿子是废人,他心底深处早把这个美貌绝伦的儿媳,痴心妄想成自己的禁脔,只是一直没法得手占有罢了。
就是因为抱着这样的龌龊心思,又加上重病缠身,神思混沌,才会口无遮拦将这些话嚷了出来。
贾珍说的嚣张污秽之处,见贾蓉虽神色惊恐,却并不去拿回和离书。
神情激动,难以自制,狂态发作,竟要冲上去抢回可卿手中的文书。
可卿脸色苍白无色,一双美眸中满是羞愤,连着退了几步,却见一个人影已冲了过来,拦在自己面前,正是贾琮。
……
可卿看着拦在自己身前的人影,一颗惶恐羞愤的心像是找到依靠,一下子柔软下来。
贾琮沉声说道:“瑞珠、宝珠,扶你们小姐上马车!”
一旁的尤氏见了贾珍这种反应,心中羞愤无比。
她平时在府上不是没听到风言风语,下人中有闲话说老爷觊觎媳妇美色,当时尤氏还是将信将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