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荣国府一等将军贾赦的庶子贾琮,年方十岁。”
“你说什么,年方……十岁?”
书写之人出自贾家这样的老牌武勋,已让嘉顺亲王觉得怪异。
这些老牌武勋之家,早已凋败,其后人上不得马,举不得枪,这些年尽养些荒唐纨绔废物出来,居然还能出这等人物?
周昌言后面一句说此人年方十岁,更让嘉顺亲王目瞪口呆。
这等书法就算苦练十年都未必练得,莫非这人打娘胎就开始写字,要不就是天赋使然了。
可十龄童子能握笔写字,最多只有五六年光景,这么短时间,就能练出这等足以开宗的书法,这天赋未免太骇人了。
“昌言可真问清楚了,果然是荣国府的十龄童子。”
周昌言苦笑:“在下原先也不信,后来知道那家妇人是贾琮的奶娘,从小看着他长大,且亲眼见贾琮写这对联,不由人不信。”
嘉顺亲王面色惊骇,虽还有些不信,但知道周昌言为人细密,如不是搞清楚究竟,不会拿着对联到自己面前说道。
“倒是个才赋难得的孩子……,等过了年,你下个帖子请他参加楠溪文会,我也见见稀罕。”
周昌言面色一惊,没想到王爷如此看重这书法,竟要邀书写之人参加楠溪文会!
嘉顺王见周昌言面色动容,猜到他的心思,笑道:“十岁有这等书法修为,天赋罕见,再过几年必成宗派,他当得起。”
说起这楠溪文会,还有一番由来。
嘉顺亲王在神京城郊栖凤岭上,有一座幽静雅致的舒云别苑。
栖凤岭中那条清澈奔腾的楠溪,被匠人引导川流过整个别苑,在苑中形成流觞曲水的奇妙景致,是神京城驰名的文雅所在。
嘉顺亲王崇尚文华,为招揽挖掘名教才俊,隔年便举办一次楠溪文会,是神京城中规格极高的文会。
楠溪文会虽是嘉顺亲王主持,但太上皇却去了两次,前年文会甚至当今圣驾都有现身。
所以南溪文会不仅有皇室背景,在民间士林眼中甚至近乎半官方色彩,参与者无不是闻名士林的名儒才俊。
能受邀参加文会,对参与者是莫大荣耀,通过文会不仅可与当今名士交流进益,更能极大提升参与者在士林中的名望。
文会上脱颖而出的诗词佳作,转眼就能在大江南北传唱,而这些诗词的作者更是在极短时间内名传天下。
因此在京的学子俊逸对这楠溪文会趋之若鹜,都希望通过文会崭露头角,得名家贵胄赏识,时来运转,一飞冲天,
只是寻常人如没有过人才学名气,要想接到楠溪文会的请帖,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今,嘉顺亲王居然要邀请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参加,看来真是被对联上的书法折服了。
李孝承茗了口茶,若有所思:“算了,不要下帖子,到时我亲笔书信一封,你去请他来。
既然他在书法上有如此造诣,必定通晓诗书,是名教弟子,既我写信相邀,他也定会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