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几个字，徐知命说完声音有些颤抖，说完闭上眼睛，单手捂着脸，手掌从额头缓缓收拢到鼻尖，如若雕像呆滞。

大人物的生离死别，犹有壮阔之感，小人物的悲欢离合，无声无息。主角粉墨登场的舞台，从来不属于黯然退场的丑角。

连沧海与徐北凉这样的人物也成了历史的过客，天下哪有永恒的主角，他徐知命这样的人物除了孤独，还剩下什么……

白夜抿着嘴，眼里却没有笑意，问道：“裴青莞现在还好吗？”

裴青莞，在他脑海里的形象是一抹妖娆的青衣，于他而言，算是红颜知己，曾经他喜欢完颜卿，现在的他，裴青莞已然在排在心里第一位。

君子城上竖降旗，佳人扛纛立墙头。

十四万人齐卸甲，举国无一是男儿。

白夜永远记得君子城上那个将战旗绑在背上毅然决然扑入汉军中，还扬言要‘娶他’的青衣人儿，魔道天教天后裴青莞。

对于那些所谓的正道，白夜很想站在闹市叉着腰狠狠骂一声：去他娘的狗屁正道！

自古以来人心所向即是正道，再厉害的人物要杀一个人或救一个人，都会以正义自居，最不济也要装可怜博个心软的同情。

白夜有想过杀了她给魔道正名，但是现在他改变了想法，既然要进行‘拖字诀’计划，那么裴青莞这样已属顶尖人物必然要保留到最后。

屠城二十一座，裴青莞激起了人神共愤，三界追杀已是必然，想必她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徐知命摇摇头将目光投向倚靠在门口的徐烟儿，欲言又止，徐烟儿朱唇轻启：“她现在在城南风尘院，灵蛇公子就是她，整日整夜泡在那里，很受女人欢迎！”

改头换面，风花雪月，谁也不会想到天教天后会流连风月场所，也没有人敢去这种地方找裴青莞，否则就是打天教的脸。

天教乃是太古凶人盖非衣所建，心魔宗覆灭之后得到其他道祖势力承认成为魔道新的领袖势力，而其他道祖势力之所以承认天教的合法性，完全是因为盖非衣的存在。

这其中也有时机的问题，天女与独孤扛天一战，一死一重伤，唯一能压住盖非衣的王化、徐北凉又不是道祖势力的人，无权过问道祖势力的事，其他人更不愿意去招惹这个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