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三……嗯……怎么屁股还是单数的?我操。”
格里安有点儿喝多了,大脑思维跳跃,忘记了他一开始数屁股是按照人来计算的,而不是按照瓣。
“算了。”
他晃悠悠站起身,用嘴咬开新一瓶啤酒的瓶盖,瓶口充满鲜血。
突然,巨大肉块倒地的响动在炸开。
一个奴隶体力不支倒下了,喉咙里发出微弱的咳嗽声,皮肤上满是鞭痕,
海员们围上去,不超过三十秒,几个粗壮的手臂伸向奴隶,将他举起。扔进大海。
海面起初掀起了一阵小波澜,很快恢复了常态。
格里安喝着酒,一言不发。
作为一个曾经的国际刑警,到达异世界一年半后,他对于世界的认知已经有了很多变化。
曾经他令他感动的句子——做一个高尚的人吧,在患难中要坚强。您要记住,贫穷不是罪过——现如今,只会让他发出冷笑。
与一年半之前的自己唯一没变的,大概只有对权力一如既往的淡漠。
这是能确定的。
他不想手握权力,因为权力虽令人陶醉但也代表着一些义务,如若不履行,就会被新的权力取代。
至于他想要窃取独立战争胜利的果实,也不过是妄图捣毁里夏德的计划,像个青春期的孩子一般反抗一切使唤自己的人与事。
“雅各布!我的小宝贝儿!你天天在这儿待着,都晒黑了。”
亚历山德琳娜打着从柏霖运来的新式太阳伞走过,伞面上荷叶边轻轻摇曳,阳光透过薄薄的织物,斑驳地洒在她被夏日熏染得微红脸颊上。
光斑在她视网膜上跳动,扭曲,消散。
“黑点儿又不丑,有种原始的味道。”
“可是你穿衣服的地方还是还是白色的,看起来特别不协调。”
“那我之后穿衣服。”格里安笑了笑,指着奴隶们,又说道:“那你喜欢这种均匀的纯黑吗?”
“你——”
这批病恹恹的黑人奴隶,不免让亚历山德琳娜有些郁闷。
他们源自古巴的一个种植园,价格便宜,质量确实很差。
若不是哥哥迈克西姆说需要很多人,无论体力如何,只要能跑能跳都可以接受,她肯定不会让这些骨瘦如柴的奴隶上船。
“哎!你这是诡辩,”烈日弄得亚历山德琳娜发晕,“你再怎么晒也不可能出现这种颜色!”
“谁知道呢。万事皆有可能。”
格里安搂住亚历山德琳娜,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又立刻分开,因为有人来了。
那鞋底宽厚的靴子发出沉闷的踩踏声。
门轴和合页均已生锈,即便那人轻轻推开门,门板与锈迹还是发出纠缠的摩擦吱吱声,像是有粗糙的抹布在耳膜上粗暴擦拭。
是“牧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