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妆卸去,一丢丢神似的眉眼展露在眼前,傅玉舒激动地笑了。
一把抱住蝶衣。
她兴奋地囔道:“蝶衣,有你真好!”
蝶衣:???
一脸懵,完全搞不懂嫂子这突如其来的兴奋是怎么了。
傅玉舒没解释,抱过蝶衣后,她一脸欢喜地回到上房,坐等木邵衡从宫里回来好分享这个好消息。
蝶衣则摸着自己被毁掉的妆容,没法子,只得回屋重新装扮。
不料,大半个时辰后,好不容易重新化好妆,刚走出房门要迈出院门,居然迎面走来了木邵衡夫妇。
“王兄,王嫂。”
蝶衣迎上前去请安。
这时,木邵衡完全不避嫌,一个大跨步就站定在了蝶衣身前,距离她的身躯只有半步之遥。
这距离……
贴得太近了!
完全短于正常的社交距离!
蝶衣正一脸不解时,只见木邵衡又一把掐住她下巴,仔细凝视起了她的眉眼。
凝视了小半晌,啥也没看出来。
后来,木邵衡一把搂住她肩膀,就把她往屋里带。
蝶衣:……
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回到堂屋,木邵衡握住她双肩,一把给按坐在了圈椅里。
这时,傅玉舒递来一块……湿巾子。
蝶衣一看就紧张,不会又要抹去她的妆容吧?
还真猜对了,木邵衡拿起来就往蝶衣的眼部擦去。
蝶衣内心一阵哀嚎,救命,她还急着出门赴约呢!
今日三叔特意向户部请假一日,陪她去逛街,挑选出嫁该准备的物什。
结果,木邵衡不仅擦去了她的眼妆,连同她整张脸的妆容全给卸得一干二净,刹那间成了素面朝天的一个小姑娘。
蝶衣:……
呃,好吧,又得重新化妆了!
正在这时,蝶衣突然注意到木邵衡看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怜爱和温暖。
虽然,她已经认祖归宗大半年了,但木邵衡还是头一次用这种眼神看她。
——说实话,以前木邵衡待她再好,多多少少流露出一股“高高在上,施恩于她”的意味。
——可今日,完全不同于以往,好似今日才真正察觉她是妹妹似的。
这怪异的感觉,直接把蝶衣给看愣了。
其实,类似的感觉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昨天木邵衡拉着她坐在凉亭里画画时,已经感受过一次。
尤其,昨日离别时,木邵衡还摸了摸她后脑勺。
只不过,今日感觉更甚。
蝶衣正沉浸在木邵衡的目光中时,木邵衡突然喊来小厮:“去,把府里养着的画师都给本王叫来。”
蝶衣:???
不会还要再画一次吧?
还真的是再画一次。
不过,这回,还不等小厮去叫人呢,傅玉舒及时笑道:“邵衡哥哥,何必麻烦画师?你俩并排坐好,我来画便可。”
傅玉舒擅长琴棋书画,画工颇为了得。
木邵衡笑着点头:“甚好,由你来画,更有意义。”
很快,笔墨纸砚、丹青、朱砂和画板等一应画具摆上了桌。
“邵衡哥哥,你坐在蝶衣旁边。”傅玉舒落座后,指挥木邵衡道。
这个“旁边”,指的是兄妹俩同时落座,中间隔着一张高几那种。
蝶衣也以为该这样。
不料,木邵衡并未照做,而是蹲去了蝶衣身后,下巴搁在蝶衣肩膀上……兄妹俩的头近距离挨着。
如此亲密的姿势,让蝶衣心头的怪异感越发浓烈了起来。
不过,哥哥愿意亲近她,她自然是乐意的,哪个从小流浪在外的孩子……会不喜欢亲人的靠近呢?
傅玉舒见了,会心地抿唇一笑。
提起画笔,开始临摹起来。
一刻钟后,画纸上栩栩如生地呈现出一对兄妹,一对亲密无间的兄妹。眉眼间带着一分神似,尤其眼神如出一辙。
木邵衡凑过去一看,满意地笑道:“舒儿,还得是你!”比那些画师强多了!
傅玉舒只笑看木邵衡脸庞,见自己男人满心满眼迸射出无尽的欣喜和兴奋,她也跟着欢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