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殿下一声令下,身后的小厮奔上前就把打人的丫鬟给一脚踹飞了。
“啊——”
丫鬟摔趴在地,门牙断裂一颗。
北域郡主等人:???
直接怔住,什么时候靖王殿下成了傅玉萱的后台了?
还不等她们反应过来,靖王殿下已经来到近前,瞥了眼傅玉萱嘴上的伤,然后瞪视她们道:
“小小年纪,好的不学,尽学些欺负人的下三滥手段。”
北域郡主等人在一般的官家子弟面前向来很豪横,但对上当今最最得宠的皇子,她们哪里还雄得起来?
一个个跟鹌鹑鸟似的低着头听训。
“……再有下次,非得让你们母妃拿家法伺候不可。还不给本王滚!”靖王殿下威风凛凛地道。
滚?
听到这个字眼,北域郡主一群人巴不得呢,一个个麻溜地行了个告退礼,转身就走。
不料,刚走开两步,又被靖王殿下给叫了回来:“等等,动手打了人,还没道歉就想跑?”
道歉?
北域郡主们听到这个词,就浑身受辱似的不舒服。
但谁叫靖王殿下地位高呢,她们不听不行,只得硬着头皮面向傅玉萱道歉:
“对不起,今日……是、是我们胡来了。”
尽管是不走心的道歉,但傅玉萱听了,依然觉得自己的尊严捡了起来。
尤其看到北域郡主等人略显仓皇地逃走时,傅玉萱内心更是腾起一股爽意。
待她们的背影全都消失不见后,傅玉萱才转过身来,面朝靖王殿下小声道谢:
“方才多谢靖王殿下相救,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没齿难忘。”
靖王浅浅一笑:“算上上一回,你得没齿难忘两回了。”
上一回?
指的自然是她二哥当街被撞,险些失血过多而亡,幸好靖王及时搭救之事。
傅玉萱也想起来了,当下对靖王的感激之情又添了一分,真心说道:
“靖王殿下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日后若有用得着的地方,靖王殿下尽管开口便是。”
听了这话,靖王殿下偏过头去……笑了。
这一笑,却让傅玉萱忽地反应过来,她无权又无势,靖王殿下哪里用得着她?
不由得面皮微微有些发烧。
为自己不经意间说出口的大话而发烧。
但傅玉萱不知道的是,靖王殿下乐意救下她,看中的还真的是……她兴许还有点用。
——旁的不说,通过她,搭上她的未婚夫陈沛亭还是能的。
事实上,自从上回救下她二哥后,靖王殿下就已经搭上了陈沛亭,两人在茶楼小聚过一次。
但后面再邀约,陈沛亭就以各种理由推脱了。(因为陈沛亭一家子是太子一党的,与靖王殿下是政敌)
正因为约不出来,今日得知傅玉萱又落难时,靖王殿下才会特意赶来相助。
目的很简单,让傅玉萱再欠他一次。
指不定通过这次的“欠”,下回又能把陈沛亭约出来小聚一次。
陈沛亭对傅玉萱的爱,靖王殿下看得明明白白,所以也利用得明明白白。
“傅姑娘,你嘴角有很多血迹。”靖王殿下温柔地提醒道。
闻言,傅玉萱连忙要解下腰间的帕子去擦,结果,一摸才发现腰间空空如也,帕子早没了。
往地上一找,才发现她的帕子跌落在泥土地上,早沾上了灰尘脏了。
应该是先前北域郡主等人找茬时不慎掉落的。
见她的帕子脏了,靖王殿下随手从衣袖里掏出自己的帕子,递过去道:“若傅姑娘不嫌弃,借你一用。”
说罢,还从怀里掏出一罐跌打损伤膏。
这膏药也是为了作戏,先头临时从随行大夫手里要来的。
就为了借给傅玉萱用,好让她欠他人情。
傅玉萱没多想,手帕和药一并接了过来,对靖王殿下的感激又多了一分。
“一日涂抹三次,早日养好伤,免得你未婚夫看到了……难过。”温柔地叮嘱完这些,靖王殿下带着小厮们离开了。
傅玉萱站在原地,一边轻轻抚摸自己嘴角的伤,一边思念着陈沛亭。
正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道讽刺的声音:
“还在想着我大哥呢?少做点白日梦。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大哥了!”
傅玉萱转过身去,只见陈黛羽缺着两颗门牙站在自己身后,一双眼睛正幽幽地盯着自己。
(陈黛羽,是傅玉萱曾经的大嫂。大哥死后,陈黛羽闹着回了娘家,还打掉了肚子里的胎儿)
时隔数月不见,再重逢,陈黛羽依旧是这副见不得人好的样子。傅玉萱完全没心情搭理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只留下一道倔强又坚强的背影。
气得陈黛羽直跺脚:“哼,还不相信?那你就等着瞧——!”
走远了的傅玉萱到底没能绷住,默默垂了泪。
“沛亭哥哥,你到底在哪?你知不知道萱儿很想你?”
明知道参加这种赏花宴,她一定会受辱,但她祈盼着陈沛亭可能会出现在这,所以她排除万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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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陈沛亭没来。
傅玉萱默默啜泣着离开户部尚书府,乘坐马车悄悄来到首辅府,但她不敢上去敲门。
她知道就算自己去了,守门的看见是她也绝不会开门。
所以,她只趴在车窗上,凝视着高高的院墙,凝视着院墙上斜伸出来的枝丫,内心不断呼喊着:
“沛亭哥哥,萱儿在这,你能感应到吗?你会出来吗?”
“沛亭哥哥,萱儿来了,你能感应到吗?你会出来吗?”
“沛亭哥哥……”
就这样,马车停在路边整整三个时辰,傅玉萱凝视着院墙整整三个时辰,直到夜幕降临,也没等到陈沛亭的身影,才终于无可奈何地打道回府。
不料,这日夜里,傅玉萱刚困得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房门就轻轻地推开了,一个黑衣男人走了进来。
他来到书桌前,借着烛光,静静凝视着傅玉萱嘴上的伤。
见肿得厉害,他心疼极了,连忙从衣袖里拿出顶级的御赐玉肤膏来,挖出一小块膏体轻轻给她涂抹上。
嘴唇痒痒的,傅玉萱这些日子都眠浅,很快就睁开了眼。
“沛亭哥哥,是你吗?”
“真的是你吗?”
傅玉萱激动得瞌睡全飞了,一把从椅子里跳起来,双手捧住男人的脸瞅个不停。
陈沛亭一把将她搂入怀中,亲着她面颊道:“萱儿,是我。对不住,半个月没……没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