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清晨。
傅玉筝被院子里“叽叽喳喳”的鸟雀声唤醒了,一睁眼,就开始惦记姐姐在木府过得好不好?
“唉,有那样一个刁钻蛮横的婆母,天天堵心,日子能好到哪去?”傅玉筝想不担心都难。
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日就去木府走一趟。
思及此,傅玉筝翻身坐在床沿,唤来巧梅吩咐道:“早饭过后,我要去姐姐府上一趟,交代马车夫提前套好车。”
巧梅应下后,立即来到走廊,交代廊檐下当值的一个小丫鬟去办理了。
但是,下一刻,巧梅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折返回内室,提点主子道:
“少夫人,今日当真要去木府?咱们并未提前递拜帖呢。”
京城规矩,要登门拜访,至少得提前一日递上拜帖,让主人家有个准备。
否则,视为没规矩,会遭人烦的。
闻言,傅玉筝笑了:“我和姐姐哪用得着计较这么多?”
实际上,傅玉筝就是故意要来个“突击拜访”的。
为何?
很简单啊,免得又跟上辈子似的——姐姐在婆家明明过得不好,却要粉饰太平,提前做好准备,只给她展示好的一面。
这辈子已经与上辈子不同了,傅玉筝拥有足够的力量匡扶姐姐。
倘若被她发现,姐姐依旧遭受欺负,就别怪她出手狠辣。
~
早饭过后,傅玉筝乘坐马车抵达了木府。
木府门口站着一溜守门的侍卫,他们瞧见马车上的“镇国公府”徽记,便知是自家王妃的妹妹来访。
岂敢怠慢?
只见侍卫长立马笑着上前请安:
“小的给高夫人请安,高夫人万福金安。小的这就进去通报王妃,还请高夫人稍等片刻。”
无论多尊贵的客人,来到木府都得等,这是规矩。
傅玉筝却笑道:“不必了,姐姐出来一趟还得进去,怪麻烦的。不如本夫人直接进去寻她来得快。”
侍卫长一脸为难地道:“这、这……”
傅玉筝可不是在跟他商量,而是通知,是命令。
说罢,傅玉筝身手敏捷地跳下马车,绕过他,就穿过两座高大威猛的石狮子,提起裙摆气势凛然地跨入了大门。
这样硬闯?
若是换个人,门口的守卫早就一拥而上,将对方踹倒在地,再丢去马路上了!
可对方是傅玉筝……
门口的守卫全都不敢拦,一脸为难地看向侍卫长。
侍卫长此时心念电转,他深知这样不合规矩,但傅玉筝是谁啊?是自家王妃最疼爱的妹妹不说,还是锦衣卫指挥使高镍的妻子。
这身份!
说实话,他们不敢惹。
最终,只能眼睁睁任由傅玉筝进入,侍卫长则预备跑步前去回禀王妃。
不料,他才刚跑起来,就被傅玉筝给喝住了:
“侍卫长,你跟在我身后一道进去便可。你放心,我定不会让姐姐为难你的。”
见高夫人如此说,侍卫长只得作罢,规规矩矩尾随在傅玉筝身后。
傅玉筝并非第一次来木府,所以木府里的下人仆妇不少都认得她,远远瞧见了她,全都恭恭敬敬站在路边等着行礼:
“见过高夫人。”
“高夫人万福金安。”
傅玉筝一一点头,从她们面上的恭敬和安详恬静来看,姐姐在木府的权威一如从前,并未因老太君的到来而受到打压。
对这等奴仆,傅玉筝太了解了。
一旦府内权力更迭,譬如老太君掌权了,王妃被打压,那这些奴仆的态度也会跟着变,想伪装都伪装不了,眼神和面部表情会出卖她们。
“姐姐安好便好。”傅玉筝稍稍安心了些。
不多时,穿过一截短小的紫竹林,便要抵达上房。
不料,正在这时,老太君刚刚知晓那日踹伤她侄儿居然是蝶衣。
她在蝶衣手里吃过好几次亏,不大敢直接上门去挑衅蝶衣,便怒气冲冲地前来质问傅玉舒这个当家主母。
不过,老太君才刚抵达上房院门,就被侍卫给拦下了。
“放肆,睁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我可是府里的老太君,是你们王爷的母妃!你们居然敢拦我?”
“还不给我滚开!”
老太君怒不可遏,一顿发飙。
要知道,作为府内辈分最高的人,哪怕当年月华长公主在时,上房门口的守卫也不敢放肆到不允许她进入!
如今换成傅玉舒了,一个臣子之女,反倒比长公主更能作!
老太君气炸了,双眼怒视,眼睛瞪得跟牛眼一般鼓。
守门的侍卫却丝毫不惧,只拱手解释道:“老太君,这是王爷的命令,并非王妃下达的指令。还望老太君知悉。”
老太君:???
是她儿子的命令?
她儿子不让她进入上房?
怎么可能?
这时,守门的侍卫又道:“待小的进去通报王妃,还请老太君在此稍后片刻。”
言下之意,唯有王妃点头同意了,老太君才能进去。
否则,她连院门都进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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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动静一出来,日后老太君在府里的地位只会进一步降低。
府里以谁为尊,一目了然。
老太君的心啊,拔凉拔凉的。
此时此刻,她算是充分体会到了一句老话——什么叫“娶了媳妇忘了娘”!
紫竹林里的傅玉筝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对这一世的姐夫竖起了大拇指。
——对姐姐不愧是真爱啊,知道姐姐性子温婉容易受欺负,便极力将姐姐护在他的羽翼下给与最大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