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对她娘亲的“鄙视”放到明面上的,这么多年来,月华长公主还是头一个。
甚至,傅玉筝也感受到了月华长公主对自己的轻视和不屑,这位傲然不可一世的长公主,大抵认为傅玉筝不过是商贾之女腹中爬出来的,不屑一顾。
傅玉筝心头一个冷笑。
好得很,她长这么大,还是头回感受到被人如此鄙视呢。
——行礼行得她膝盖都酸了,也没等来一句“免礼”。
驸马爷木邵衡见状,面色微显尴尬。又等了一会,见月华长公主始终不搭理,他只能替月华长公主给陶樱母女三人道:“免礼”。
紧接着,他端起一杯酒,向陶樱母女三人赔罪道:
“月华长公主不善交际,如有得罪之处,请各位海涵。”
说罢,他一饮而尽。
然而,驸马爷木邵衡这一番举动,却换来月华长公主淡然一瞥,似在谴责他多事。
木邵衡便越发尴尬了。
傅啸天没说什么,也没瞥月华长公主一眼,他只是体贴地扶着陶樱的腰肢,让她入座。
夫妻二人紧挨着案几坐下。
而傅玉筝和傅玉舒两个女儿则在他们的身后各自加了一把椅子,离案几稍远一些。
由于月华长公主和傅啸天曾经的关系,大殿中的许多知情者都在密切关注着他们这边的动静。看到月华长公主傲然冷淡的态度,一些贵妇开始窃窃私语。
“我冷眼旁观,十几年过去了,这月华长公主的性子怎么越来越冷淡了?”
“兴许嫁给不爱之人,婚后日子不顺心吧。听闻月华长公主至今没有生养,膝下那个所谓的嫡长子,其实是庶子过继在名下的。”
“哟,这就难怪了。自己生养不出,还得天天对着小妾的孩子……百年之后,整个西南木府都要交给庶子。甭说她是高贵的公主了,就是普通的世家贵女也受不了啊。”
“要我说,还是靖阳侯夫人(陶樱)好命,只生下两个女儿,也没见靖阳侯纳妾什么的,后院干净得很,真是让人羡慕。”
“靖阳侯夫人怎么说呢,命也算不上太好。她头胎生的是个儿子,偏偏刚一出生就没了气。后来生完小女儿,又难产伤了身子,这才再也怀不上了。可靖阳侯有爵位要传承啊,总不能一辈子没儿子……纳妾迟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