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竹竿被一扯一扯的拉弯了下去,见野先生提起鱼竿,将那尾尾巴泛着金光的鲤鱼提出水面,又是一条大鱼。
他在这条溪里垂钓了十几年,仍是这般大的鱼。
见野先生慢悠悠的将那尾鱼放进篓中,然后慢悠悠的提起来,在夕阳的映衬下慢悠悠的往回走。
远远的他看见那三间茅草小屋升起袅袅青烟,他知道自己的妻子一定又采回桑叶喂养过那一张蚕纺完了一天的纱线做好了晚饭等自己回去。
他一面看着三间简陋的草屋一面慢悠悠的往回走,这不禁又让他想起来那个把这三间小屋送给他的老学究。
那人自号阳山先生,算是他的又一个老师,阳山先生鹤发童颜,一头雪白的银丝每次都能在太阳下面映出金光。
阳山先生告诉他这世上万物都应该有“理”,世间生息法则也应以“理”恪之。
彼时见野先生还不是见野先生,还不明白什么叫“理”。
只是此后那位阳山先生把三间草庐送与他后大笑着离去,再后来渐渐有人前来拜访探望,他们有那些学究大儒,有的是迷惘秀才,在一次次的探讨研习中,在一次次辩而敏思中,见野先生才渐渐明白了什么是“理”,什么是“道”,什么又是“道法自然”。
正所谓一通则百通,他也逐渐明白了哪怕兵理,佛理,儒理,道理,终究逃不出一个“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