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炎蹙起眉，难以理解的模样。

“难道我们血族不好吗？？我们拥有技能，可以永生，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你不知道永远这个词有多可怕………漫长的时间会让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陷入一个虚假的轮回。看够了日出日落，体验过所有事情，多活一秒钟都是厌烦。”

陆炎攥住她的肩膀，连忙道：

“如果到时候活够了，我们可以约定一个时间一起死，这样不就好了吗？”

苏明雪摇了摇头，

“不只是这个，我不喜欢变成需要吃药才能在阳光下行走，我喜欢阳光落在身上的感觉。也不想失去味觉，无法吃食物。”

陆炎的表情有些慌，语气急急地安抚，

“等你变成了血族，就不会喜欢阳光了，就会喜欢血液的味道了。”

苏明雪仰着下巴看着他，

“可我感受过阳光的感觉，也享受过美食的味道，你从没体会过，所以才会不懂。”

“我不想变成吸食曾是同类的人，才能活下去，太恶心，也太残忍。”

陆炎看着她，语气也变得激烈起来。

“残忍？难道人类就不残忍了吗？？人类不照样杀生吃肉吗？这和我们有什么区别？！甚至比我们还残忍，我们吸血还不致死……”

“难道人类就天生高贵吗？只许自己成为食物链顶端，轮到被别人这么对待就不行了？”

苏明雪被他犀利的言辞说得无力反驳，

“你说的没错，可那毕竟是我的同类，我没办法做到饮同类的血。”

陆炎眼底仿佛涌起冰冷的潮水，声音有些干涩。

“你的意思是分手。”

“我没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陆炎的眼眸又亮起星光。

“我们仍然可以在一起，和现在一样。”

她偏过脸不去看陆炎的眼睛。

空气仿佛凝固一般，她的脸被捧起。

陆炎眼底涌起冰冷的潮水般，死死的看着她。

刚才还红润的唇，竟是一下干得起了皮。

陆炎的手在抖，他的唇动了动，低沉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在地上摩擦。

“你的意思是，让我看着你老去，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

“而我等你死后，留着你的记忆过一辈子？”

“你有没有考虑过我？”

“你怎么能这么狠？”

陆炎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声音有点哽咽，

“我不能接受。”

“我不能接受这样。”

“明明我们离幸福就差一点，你为什么非要打碎它……”

陆炎的红着眼眶哀求她，眼里起了点点泪痕。

“老婆，能不能为我考虑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