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是那冯公子他们先动手,铲除了这些人。不然的话,我们一家,恐怕是难逃此劫了。”
他们一家都死了,家产自然收归族里。
族长那一房,肯定会得到最大的好处。
“我司徒健仁辛辛苦苦一辈子,差一点就给他人做了嫁衣裳!”司徒健仁狠狠地一捶桌子,“真是好狠啊!我可是他的亲兄弟!他日九泉之下,他难道不怕爹娘饶不了他?!”
张氏起身给司徒健仁倒了一杯茶,一边劝道:“老爷消消气……”一边想起一事,又悄然问道:“……那冯公子他们,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这我不晓得,我已经让盈袖去套他的话去了。”司徒健仁端起茶碗吃了一口,不以为然地道。
“……盈袖?她还是个小姑娘呢。”张氏咂舌,“这么大的事,让她去做合适吗?再说,冯公子毕竟是男人……”
“没事。盈袖才多大?还未及笄呢,男女大防还算不到她头上。那冯公子看着贵气逼人,别人他鸟都不鸟,想跟他说句话他都爱搭不理,还怎么套话啊?就盈袖,他还给三分薄面。”司徒健仁放下茶碗,又道:“盈袖的未婚夫婿,是长兴侯府的世子。她也该学着点儿眉眼高低,与人应酬周旋,别以后嫁到侯府,被那些人精子给卖了还给人数银子呢。”
张氏坐到司徒健仁身边,好奇地问:“老爷,那长兴侯府恁地厉害,大小姐怎么就那么好运气,能跟长兴侯世子从小定亲呢?”
“嗐,人家哪里是看在我们司徒家份上?人家看的是盈袖娘亲她娘家沈家。你别忘了,盈袖的外祖父,如今是东元国五相之首的大丞相,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长兴侯府虽然在我们面前高高在上,但是在沈家面前,又仗不起腰子了。”司徒健仁想起死去的妻子沈氏,有些不自在地转了话题,“好了,等咱们进了京,你记得多带盈袖、小磊和暗香去沈家走动。跟沈家打点好了,以后暗香也能水涨船高,说个好婆家。”
“哎!”张氏忙应了,道:“这个理儿我是知道的。我娘家没什么人了,若是暗香能认沈家做外家,实是大好事。就怕人家看不上她,不认她……”
司徒暗香虽然改了姓,也入了司徒家的族谱,但是她跟沈氏一文钱的关系都没有。
司徒健仁招手,让张氏到他身边,凑到她耳边道:“……所以记得要暗香多跟盈袖和小磊在一起。盈袖和她娘亲一样,温顺良善,又和气大度,只要入了她的眼,她就掏心窝子对别人。到时候,暗香的好处多着呢!”
“您可别这么说。”张氏忙不迭地道,“盈袖就算没有这个外祖家,她也是您的嫡长女,是暗香的姐姐,于情于理,暗香都该敬她重她。更何况她从来不拿架子,没有看不起我们暗香,一直对我们暗香都好得不得了。先前在江南的时候,司徒家别房的孩子拿石头砸我们家暗香,都是盈袖帮她出头的。她们姐妹俩的感情,比您想的要好。将心比心,我对姐姐留下的这两个孩子,一直也是掏心窝子照料的。——您可别在盈袖面前说这种话,让孩子听了寒心。”
“这我当然知道,还用你提醒吗?”司徒健仁搂着张氏笑道,跟她贴了贴脸:“……暗香跟着我姓,也是我女儿,我自会替她盘算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