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候，两个人的视线被灰雾阻挡，转眼间出现在了古老的宫殿内，青铜长桌的两侧。

“下午好，愚者先生。”“正义”奥黛丽的问好声如期而至。

“愚者”克莱恩看了霍伯特一眼：这个家伙真的成为天使之王了，可悲的是，愚者先生还是个序列2。

互相致意，分别落座后，“月亮”埃姆林左右看了一眼后首先道：“诸位，我想知道‘耕种者’和‘月亮’途径相比别的途径是否存在一定的特殊？”

提出问题后，他一点也没有掩饰，相当坦然地补充道：“我最近了解到，大地母神教会内部体系与正常教会的不同，分为神恩者和神眷者两个部分。

“‘神恩者’是教会的主体，基本上是‘耕种者’途径的非凡者，而‘神眷者’则是除了‘耕种者’和‘月亮’途径之外的非凡者。

“教会内部主要的事务由‘神恩者’负责，‘神眷者’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确定神谕！

“据说由‘神眷者’确认后的神谕，才是真正的神谕。”

在“神子”霍伯特的推荐下，已经是血族伯爵的埃姆林很轻松地进入到大地母神教会的高层，并与另外两名半神负责搭建在鲁恩的教会和非凡者体系。

最近大地母神教会已经基本上在鲁恩的每个城市都有了教堂，并开始布道传教。

目前埃姆林正在准备晋升的仪式，当准备好了仪式，从霍伯特那里获得非凡特性后，他将立即晋升序列3，同时会成为神前会议的重要成员，负责教会在鲁恩王国方面的事宜。

听完“月亮”的描述后，其他成员都各自有些猜想，但都不敢确定自己猜想的准确性，于是谁也没有说话，“皇帝”霍伯特也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

就在埃姆林认为这个问题无法得到答案的时候，“愚者”缓慢环顾了一圈，笑着提出了一个问题：“你们认为二十二条非凡途径的源头在哪里？”

大家心中有些惊喜，这个问题曾经在塔罗会上讨论过，当时大家各抒己见，形成了一个相对明确的答案。

但是对于非凡特性形成的具体过程，却没有形成一个定论。

愚者先生突然提出这个问题，也就是说祂将通过这个问题的答案，解答月亮先生的问题。

于是大家十分配合地描述了之前那次讨论的结论。

“隐者”嘉德丽雅最先道：“世界的本质是知识，知识的本质是数，人类是数，二十二条途径的非凡特性也是数，万物皆数，从诞生就是这样。”

“星星”伦纳德则给出了相对官方的答案：“七大教会都认为非凡特性来源于‘最初造物主’，祂化身为万物，包括神灵、人类、大海、陆地和非凡特性。”

然后他看了一眼“月亮”埃姆林一眼道：“生命学派认为世界分为三层，物质世界、灵魂世界和绝对理性世界，非凡特性就是绝对理性世界某些事物在物质世界、灵魂世界的投影，所以，特性不灭，只会重组。”

埃姆林回看了星星先生一眼道：“作为第二纪的主宰之一，我们血族相信，非凡特性确实源自最初造物主，然后不同特性的积累，诞生了古神，古神们则创造了不同的种族。”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我还是更认同皇帝先生的观点，是人类被非凡特性改造成了不同的种族。”

前一段时间埃姆林一直称霍伯特为“神子殿下”，霍伯特觉得这个称呼有些尴尬，于是就让埃姆林继续称自己“皇帝先生”。

奥黛丽总结性地道：“也就是说，非凡特性源自最初造物主是比较一致的认知。”

对于南极的遭遇，因为涉及到史前文明的科考站，所以霍伯特并没有跟两位皇后说起这件事。

这时候，“愚者”克莱恩又问：“那么，‘最初’的特性又来自哪里？”

大家都是一愣，稍微琢磨了一下才明白了“愚者”的意思。

“倒吊人”阿尔杰试探性地问：“尊敬的愚者先生，难道最初造物主不是一切的开始么？”

最近克莱恩从灵界七光那里得到了不少高级情报，祂此时四平八稳地再次反问道：“有谁知道非凡特性定律的延伸理论？”

嘉德丽雅张了张嘴，但她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不知道自己得到的那些知识是不是愚者先生需要的答案。

霍伯特为了避免出现“‘愚者’提问‘世界’回答”的尴尬，便小幅度举了举手道：“根据非凡特性聚合定律，非凡特性层次越高越有聚合的倾向，但在聚合到一定程度后，又会出现分裂的倾向。”

也就是所谓的“凡聚合的必分离，凡分离的必聚合”。

“愚者”克莱恩满意地点点头：“目前‘最初’正处在聚合的状态，祂苏醒后，会从星空聚合来更多的特性。”

即便是阿尔杰和嘉德丽雅也是想了一下才明白了愚者先生的意思，奥黛丽和伦纳德等慢了半拍。

紧接着，他们都被愚者先生的话震撼到了。

半晌后，阿尔杰才问：“也就是说，最初造物主不是第一次苏醒了？”

“愚者”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相当于是默认了。

嘉德丽雅则想到：这完全颠覆了非凡界一直以来对非凡的解释和思考！我们竟然不是唯一的存在？人类不一定是在第一纪的时候出现或者诞生的！

接着她又想到了之前从“皇帝”那里得到的情报：“皇帝”说过，一些外神希望从现实世界得到一些高序列的非凡特性，那么会不会这些特性本来就来自那些外神？或者那算是外神的相邻途径？

半晌后，“魔术师”佛尔思才问：“尊敬的愚者先生，这跟‘耕种者’和‘月亮’两条途径的特殊有什么关系么？”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回想到了这个话题最开始的设问。

愚者先生却只是微笑，没有回答。

阿尔杰根据愚者先生刚才的话猜测道：“愚者先生是说，这两条途径是之前刚刚聚合来的途径，跟星空还有一定联系，所以才造成了这两个途径的特殊性？”

“愚者”克莱恩缓缓颔首，给出了准确的答复。

埃姆林喃喃自语道：“星空。”

这个问题的答案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塔罗会已经分享过关于地底的污染和星空的危险，所有成员都知道这两个概念仅仅是了解就会遭受侵蚀。

克莱恩给大家几秒钟反应的时间后，才又补充了一句：“不止这两条。”

奥黛丽习惯性举了一下手：“尊敬的愚者先生，还有哪几条是从星空聚合来的？”

“愚者”回答道：“‘囚犯’、‘罪犯’、‘律师’、‘仲裁人’。

“前两条源于‘欲望母树’，后两条来自‘混沌之子’。”

奥黛丽和佛尔思几乎同时有些愕然，她们一起看向了霍伯特，佛尔思还回想起了休。

其他成员也后知后觉地看向了“皇帝”，同时他们还想到了“缔造者”。

这时候“愚者”克莱恩笑了笑道：“‘仲裁人’和‘律师’相对较好。”

据他了解，“混沌之子”对“仲裁人”和“律师”两条途径的影响并不深，跟“堕落母神”之于“月亮”、“耕种者”，“欲望母树”之于“罪犯”、“囚犯”完全没法比，这位外神安静得就像失踪了一样。

奥黛丽和佛尔思顿时松了口气。

霍伯特心说：“混沌之子”被“天尊”判了几千年的无期徒刑，目前还在灯里继续服刑。

埃姆林理了一下思绪道：“‘耕种者’和‘月亮’途径的特殊来自‘星空’，这个途径的非凡者感知到的神启很有可能是一种污染？”

阿尔杰看了眼青铜长桌最上首的愚者先生，见祂没有开口的意思，便点了下头道：“大概是这样。”

这时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沉思的嘉德丽雅道：“我有这样一个问题，如果最初造物主的特性来自星空？那为什么有的会受到星空的影响，有的不会受到星空的影响？”

大家微微一愣，这确实是个问题，于是大家又一起看向了愚者先生。

但“愚者”没有直接给出解释，而是微笑着看着大家，一副“我考考你们”的样子。

祂心里却在道：呃，这个我没问！

确切的说，当时跟七光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也没有想到这一点。

大殿了安静了几秒钟之后，“皇帝”霍伯特才道：“愚者先生只说‘最初’目前处于聚合的状态，但却没说祂所有的特性都来自星空。

“我认为，‘最初’在分裂阶段的时候，虽然许多特性都分散到了宇宙各处，但祂自身一定留有一些特性和源质，不然就无法触发非凡特性的聚合。”

霍伯特认为，“最初”应该自始至终都持有“全知全能”和“诡秘”的八条途径，以及“混沌海”和“源堡”两个源质。

这两个“源质”和两个“支柱”都比较特殊。

而且“最初”只分裂出了“上帝”和“天尊”两个人格，这也很能说明问题。

另外就是除了大家刚才说到的六条途径，以及“最初”持有的八条途径，其它八条途经也可能来自外神。

之所以不会受到外神的影响，第一可能那些外神都没了，比如“南极监狱”里的那几位，或者干脆被“上帝”和“天尊”干掉过一些。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经过了“最初”“加工”过数次的非凡特性，可能就不太一样了？

坐在上首的克莱恩听到霍伯特的解释后，立即在心里道：啊对对对！

嘉德丽雅点点头：“我明白了。”

紧接着埃姆林又道：“我已经掌握了‘耕种者’和‘月亮’两条途径高序列魔药名称，对其中有两个有些不解。”

不管是血族伯爵还是大地母神教会的大主教，都让他获得了相应的权限，可以查阅不少过去无法接触到的资料。

见塔罗会其余成员都望了过来，埃姆林继续道：“‘月亮’途径序列3和序列2的魔药名称之前皇帝先生已经公布过，序列1叫‘美神’。

“‘耕种者’途径的序列3叫‘抬棺人’，序列2叫‘荒芜主母’，序列1叫‘自然行者’。

“我比较不解的是，‘美神’和‘荒芜主母’这两个魔药名称都有一定的性别指向，你们……嗯，有什么看法？”

一时之间，塔罗会其余成员你看我，我看你，无人开口，他们先后想到了一个可能。

隔了几秒，“正义”奥黛丽控制住神情道：“我记得‘刺客’途径的序列7叫‘女巫’，服用这份魔药的刺客最后都变成了女巫。”

埃姆林张了张嘴：这……这一定是，对我的，考验。

他看到魔药名称的时候，已经有了一定的预感和猜测，只是不太愿意接受，希望能在塔罗会上得到另外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