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摇曳了下,灯花噼啪的爆了一声。
冬雪与采荷互相对视一眼,小侯爷还真是坦诚。
“来吧。”
宋朝朝伸出了手腕,如玉般白皙,冬雪上前将帕子铺在她手腕上。
那太医年纪不大,二十七八岁,长得很清秀,看起来是个老实人,他眉头紧锁,看的三人一阵忧心。
“回公主,您...确实中了毒。”
此话一出,冬雪和采荷当即跪倒在地,身子颤抖着,她二人是贴身伺候的,公主中了毒她们也难辞其咎。
宁远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死了,她果然是中毒。
“这毒能解吗?”
宁远的眉头皱的紧紧的,眼底里闪烁着寒光,声音更是阴沉。
太医挠了挠脸颊,有些为难,宁远不耐的瞪了他一眼,手中紧紧握着长剑,似乎下一秒就要出剑。
“额...可以解,不过要冒犯公主了,需取公主的血以作解毒之用。”
宋朝朝点点头,命都要没了,取点血也没什么。
太医取完了血本想回自己的营帐去调制解药,谁知宁远长剑一伸就让他在这里将解药制出。
太医无语的看他一眼蹲在旁边的小桌上忙活着制起了解药。
宋朝朝道:“弄些冷帕子来。”
冬雪从地上起来又快又稳的捧了浸过冷水的帕子,宋朝朝轻轻擦了擦脸,凉意让她稍稍清醒。
两个宫女又跪倒了地上,“请公主责罚!”
宋朝朝捏了捏帕子,心中百转千回,她道:“你二人先起来吧,下毒之人若想成功定然寻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法子。”
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宋朝朝一直捏着那凉凉的帕子。
宁远抱着剑倚在一旁,深邃的眉眼笼罩着一层阴影。
“好了没有?”
宁远不耐的催促着,他一直在观察着她的状态,见她越来越困,外面天色也越来越重,已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竟还没制出解毒的药来。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应道:“马上,马上!”
又过了半个时辰,就在宋朝朝扛不住睡意要睡着时,太医长长的松了口气。
解药配出来了。
他将一个小纸包递了出来道:“三碗水煎成一碗水,趁热喝下即可。”
宁远上前接过,看样子是打算亲自去煎药。
宋朝朝掐了自己的虎口一下,疼痛让她清醒了些,她低声道:“这毒是什么毒?”
“回公主,此毒名为忘忧,中毒之人会出现困倦疲乏的情形,与寻常瞌睡无异,若是不及时治疗,久而久之身子会虚空,最后会在梦中死去。”
“更神奇的是,当昏睡长达九个时辰时就算有大夫诊治也不会察觉到此毒。”
宋朝朝瞧他的样子好像对此毒很是钦佩,她凝了凝神又问道:“这毒一旦发作便是嗜睡吗?”
“正是,公主中此毒也不过几日,毒性尚轻,未伤及到根本,服了解药休息几日便好了。”
宋朝朝敛眉低低的嗯了一声,又吩咐道:
“冬雪,你去煎药,采荷送太医回去,任何人问起就说请平安脉。”
这一番吩咐显然是还信任她们,二人激动的点头,眼中泪光闪烁。
营帐中只剩下宋朝朝与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