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渡星河和净心的羁绊

丝丝蓝光在金海中显现,绞过她的身躯。

她体内的十条新生经脉仿佛磁铁遇到了异极,不可抗地相互吸引,汲取里面的力量,条条脉络被被暴力扩张。

如果有人看到这时的渡星河,会发现她原本白皙如凝脂的皮肤上暴起树状脉络,似由顶好的海蓝宝石精雕而成,浑身透着一股极淡的青蓝之色。

似是不悦她的闯入,海水浪涛嘶鸣。

渡星河只在里面待了十息,就被更强的海力推拒出来。

“哇!”

净心看见渡星河被玄武塑像“吐”了出来,赶忙上前接住她,见她浑身冒出丝状血点,便手忙脚乱地为她疗伤。海族妖力近水,多少带点治疗能力,沁人心脾的妖力涌入四肢百骸,她登时好受许多,半阖着眼摸了一把身旁人的头发:“谢谢你,心月。”

净心梗了一下,瓮声瓮气地强调:“我是净心,不是心月!”

“嗯?”

渡星河单手撑着上身坐起来。

净心还要闹,却见她睁眼望过来的左眼尽是血红,几乎看不见中间的瞳仁了,才心惊地住了嘴。

渡星河倾前身,眯起完好的那只右眼仔细地端详了一会:“是我认错了,对不起。”

她摸了摸净心的头。

纵然他不止百岁,按海僧的寿命来说的确算得上是小朋友,加上身高只比她的腰高一点,她看待他就跟邻家小弟弟般,揍归揍,疼是疼:“谢谢你,净心,要不是你我估计要好得更慢。”

方才海水震荡之下,渡星河受了内伤。

“我把眼底的瘀血清出来,你再帮我治一下。”

净心:“啊???”

他没惊叫完,渡星河就划开了自己的左眼放血。

净心手忙脚乱地将淡绿妖力传输到她身上,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她愣是没喊一声疼,只是出神地看向前方,血从眼眶里落下,淌过脸颊。

“是不是很疼啊?”净心问:“你好端端的冲进玄武大人的塑像里干什么?”

“里面的力量更加精纯,但我暂时承受不住,差点就爆了。”

“……”

“但我这不是没爆么?”

渡星河唇畔浮现笑意,经过更精纯的金海洗礼后,她又朝目标近了一分。

海僧都是佛系的性子,历来就没出过一个修炼如此急躁的后裔,径直就往祖宗金身的嗓眼里钻,一边钻,一边哈哈大笑好纯正的力量。

玄武意识要是还在此世间,怕也是要被她吓吐。

“在试炼之地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你刚才……玄武大人的塑像想来只是想把你吐出来。”

“嗯,我有控制好分寸,没有硬闯。”她笑说。

当渡星河发现快到极限的时候,就顺从海水流势把自己冲刷出来。

以她现在的肉身强度,从高处摔到地面也是毫发无伤。

将玄武殿探索了一遍之后,渡星河给自己安排了满满当当的完整行程——

每日挑战三次玄武分身。

试探玄武塑像对她的忍耐程度,把自己弄得血呼刺啦之后,让净心来治疗。

待到灵力耗尽,便闭目在精神空间里练习全新版本的房中术,由肘击进化到游天身法,可谓龙骧虎步,神鬼莫测。

【宿主,为什么你练习房中术需要这么大的空间呢?不是要一张床就够了吗?】

期间,系统也有过怀疑。

渡星河理直气壮:“一般人的床榻岂可和龙床相提并论?系统你狭隘了。”

系统:【原来如此。】

渡星河这行程排的,被万法庙内的海僧们看在眼内,不禁心生惧意。

在不受外力影响下,海僧能寿达七八千年。

长寿换来的是消极的战斗欲望和缓慢的进境,天生不喜开拓地盘,只想在深海中龟着——这么长的寿命,要都像渡星河这么活,得多痛苦啊?人类修士,恐怖如斯!

“我、我真的练不动了,渡施主饶了我叭……我只是一只龟龟……”

小主,

净心就像一只误入996大厂的咸鱼,被卷生卷死,怀疑龟生。

如果慈悲海以外的世界都是这样的话,他就再也不提想出去游历的话了!

五日内,渡星河硬生生靠着冲击玄武塑像的咽喉,借最精纯的玄冥之力将十条新生经脉拓宽打通,也轻松汇聚周围的冥力为己所用,甚至能凝聚到长剑和身体各处。

“净心你看。”

听到渡施主叫自己的名字,累得快归西的净心才勉力掀起眼皮。

在他的视角里,渡星河已然分出了三个重影。

她抬起手,皮下的血管闪烁起湛然蓝光。

不过瞬息之间,她的右手手背便聚炼起一层青色腕甲:“真武化身诀的二重炼至极致,便能将玄冥之力外放凝炼成战甲,覆盖全身,你难道不想要吗?我现在只能聚出巴掌大的战甲,你是玄武后裔,认真修炼起来该不会比我慢。”

净心气若游丝:“我承认你才是真正的玄武后裔,我只是一只海龟,你就饶了龟龟叭……”

见他的确不想要,渡星河才遗憾地由他去罢。

玄武残留下来的力量太诱人,她一度想改变主意,干脆长留在此地,或者待到三月之期,再去应苍帝的墓里领取自己的法宝——鲛城的事与她何干呢?但她一合眼,就会想起惨死的贝贝,被掳走的女鲛,还有分明只有一面之缘,却将希望寄托在她身上的宫主和格日乐。

但那些,都不是催促她学成离开的关键原因。

“龟龟,你不渴望力量,是因为还没碰到无能为力的时候。”

渡星河坐在净心旁边,拍了拍他的龟壳。

每当她回忆起鲛城的事,被封存的前世记忆便针刺般痛:“愤怒的尽头是无奈,我不要因为不够强而愤怒,我就要开开心心的到处恣意妄为。”

净心的眼皮颤了颤,仰头看她:“所以这就是你每次把自己搞成血人还在笑的原因吗?”

“那不然呢?”

“我以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