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结丹炸鱼

天笑毕竟是在场修为最高的,他要夺走一只湖母并不难,于是眨眼之间,众人就发现湖母只剩下七只了!

他们立刻参与起争夺。

只见明栀素手一抖,展示出她戴在手上的栀子花环,它通体雪白,哪怕在水中亦有暗香浮动,是元明尊者送她的定制法器,灵力涌动,朵朵看似无害的栀子花飞去,罩向其中一只最近的湖母。

因为先前看见渡星河抓捕湖母,发现它在水中的速度极快,她以栀子法器作大包围,便万无一失。

明栀面上露上势在必得的笑,那只湖母也的确离她最近,可谓占尽优势。

可是因为担心师妹,也服丹潜水下来的郑天路,同样游到了距离那只湖母极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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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服了能水中呼吸的丹药,还有在水中增速的飞鱼丹,更同样认出了湖母近在眼中,下意识地伸手去取。

眼看着那六朵栀子花就要包抄攻向师兄,渡星河再次出剑,将那六朵蕴藏灵力的栀子尽数冻结!

“你!”

明栀瞪向她。

薛宴光见师妹受委屈,只是顾及要夺取湖母,才顾不上理会她。

原本,明栀最近也最好获得的湖母现在落到郑天路的手上,她只好去争夺更远的。

湖畔中,法器剑光华彩不绝,各显神通。

明栀咬牙再次催动灵力,冒出更多的栀子花,薛宴光同时也提剑刺出,配合师妹的攻势。

然而,就在她快要再次得手的时候,她听到渡星河的声音:“坏了。”

跟着她来的那个男子问:“怎么坏了?”

“我境界压不住了。”

天笑:“……啊?”

渡星河服下明心破障丹,以防在渡劫时遇到心魔。

天上乌云攒动,雷光似龙,在云中游出钻入。

因为争夺湖母的关系,周围灵力气息涌动变成常态,麻木了修士们的感知,并不知危险即将迫近。

说时迟,那时快,渡星河扯开腰上的金碗:“保护师兄!”

矿灵立刻化作巨大丹炉,将一脸懵逼的郑天路罩入其中,顺便封了个口。

湖泊上的雷影重重,电光如有实体,贯顶而下!

湖泊中众人最后的记忆,是一片白。

结丹的雷劫是冲渡劫者而来的,其他人只是被波及,何况他们进药王境前都带了保命法器,这次雷劫并不致命,但,也仅仅只是不致命。

离渡星河最近的天笑和明栀都遭了殃。

前者本就是雷灵根,修为也高,压根不怕。

后者却是连人带法器被电焦了,晕歇过去。

“这就是结丹的感觉吗?”

玉骨衣先挡一层,渡星河握紧剑柄,灵气从每个毛孔涌入,每一道落雷都将她凝炼压缩到极致。

她睁开眼,下意识地想看清雷劫的来源,却忘了自己还开着紫极慧瞳。

渡星河先是看到黑压压的乌云,阵阵雷光在云层间闪动。

再然后,是一段段闪现的画面。

光鲜炫目的皇宫,许多任帝王,包裹在她身上的金银丝刺绣,穿着华服自尽的女人,还有抱着她痛哭的妇人,烛光好亮,映在她眼里,成了耀眼的碎芒……

被刻意压制着的记忆封印随着境界突破而消解了大半,渡星河却仍看不清记忆里的主角是谁。

人太多了。

一个人的一生,真的能见到那么多人吗?

她穿越之前,到底活了多久?

别人结丹醍醐灌顶,渡星河却恰恰相反,她之前活得挺明白的,如今却迷茫了。

“别看了,”

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盖上她的眼睛:“先把劫渡过去,我给你扛两道了,我好亏。”

渡星河拨开他的手:“我也有钱。”

“那您继续看。”

雷劫当然不能全让他人扛了,但有前辈为其护法,的确轻松许多。

可当雷劫落尽,结丹成功,渡星河也没看明白穿越前的自己到底是个啥,能活那么久,见尽王朝更迭。

看来,只有等她境达金丹,才能彻底拨开迷雾。

当最后一息吐尽,渡星河完全告别的过往的自己。

在筑基时,她觉得自己大不一样。

但结丹后,渡星河才发现之前的她是多么浅薄。

湖水笼罩了她的周身,她却不再需要屏息,她甚至能从水中抽出所需的氧气,沉重而清晰的心脏跳动之声,以她为核心,在湖泊里荡开。

“我从未觉得自己这么健康过。”

她笑意跃上唇角,眉眼弯弯

随着寿元增加,渡星河正式踏入结丹期,成为一名结丹修士。

看一眼被电晕了的其他人,渡星河毫不犹豫地取走了剩余的湖母,顺便让矿灵把师兄也捞上水面。

既为竞争者,削弱别人便是增强自己。

没把他们身上的钱财法器全薅走,是她知道有海镜同步直播之后,最后的良心。

“师父!”

渡星河刚出水面,心月便扑了过来:

“我、我以为师父被雷劈死了,参水不让我下去,让我等雷劈完之后,再想办法下去救你。如果师父有什么不测,我也不活了。”

接着,心月的灵力就不要钱一样往她身上灌,修补每一处被雷劫所伤的地方。在她的治疗之下,渡星河破损的心脉被逐一修补,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渡星河摸了摸她的发顶,却对惴惴不安的参水点点头:

“你做得对。”

心月被掳去当为玄朝延续血脉的工具,和神明做了交易,失去右眼右手,又被渡星河所救,精神状态本就不正常,对她的信赖和忠诚非旁人能够理解,在必要时候,更需要参水拉她一把。

参水的罗刹棍法以火为主,在湖里战斗力会被削弱,不如在上边等着。

原本被劈晕在湖水之中的修士渐渐浮上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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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笑把那句话还给她:“炸鱼可耻。”

矿灵重新变回金碗,坐在地上的郑天路傻傻看向她:

“师妹,我们刚才是不是遭天谴了?”

“不是,我刚才突破结丹,让天笑给我护法,他说要加钱,你帮我把账结一下。”

原来不是遭天谴,只是渡雷劫了啊!

郑天路大松一口气,一边贺喜师妹突破,一边掏钱付账。

天笑收好灵石,静静听他们贺喜了一会儿,才道:“恭喜道友,只是我这也有个坏消息。”

“你说。”

“我在结丹巅峰待了许久,上次差点渡劫,因为心魔中断,暂时也不想再渡,但是,”天笑一顿:“方才道友渡劫,我帮忙护法站得太近,分到好多雷劫,被劈得有点想突破了。”

“……”

众人面色一变,齐刷刷地后退了两步。

突破金丹的雷劫跟突破结丹的,不是一个强度的。

渡星河突发奇想,踩着水面走到明栀旁边:“要渡劫的话,就能抱着这个人渡?”

天笑默默看她一眼,还是郑天路觉得实在太过危险,在储物戒里翻箱倒箧,找出能压制修为的丹药让他服下。

“老板,有点难压。”

他长得好,一脸被憋住了的忧郁模样往那一站,眼睛委屈得波光闪闪,郑天路都有点同情他了。

然而,渡星河一句话将他打回结丹:“在这渡劫就扣工资,还渡吗?”

“……谢谢,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