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凌只觉的两腿忽然一麻,紧接着整条腿便开始酥麻痛痒起来,那种疼痛似是深入骨髓一般,片刻之间便让他痛不欲生地惨叫起来。
曲无名足足等了数息的时间,这才张开手掌,收回了那两根银针。
吕凌眉梢鬓角已满是虚汗,大口喘着粗气说道:“没想到,你,你居然有我天毒宗的炼骨抽髓针……你,这针是从何而来?”
“我只想知道,你给林蔓露下的什么毒,如何解毒!”曲无名并未回答,而是再次重复道。
“呵呵,哈哈哈哈……”吕凌忽然大笑道,“不就是炼骨抽髓针么?有本事你就继续对我施展啊?!你太心急了,居然一次性对我施了两针!!你不是想要给那女子解毒么?你再对我施展一次炼骨抽髓针,我这条命可就没了!你就永远都别想知道怎么给她解毒!哈哈哈哈……”
曲无名闻言,不由得微微皱起了眉头。
吕凌所说,并非虚言。
当初从吕麟远的储物戒中得到这两根银针和其使用之法后,曲无名便知道了此针的歹毒之处。
此针用来刑讯逼供时所能给人带来的痛苦,远非一般人能够忍受,因而往往只需一两次施展便能得偿所愿。可是,这炼骨抽髓针若是在同一个人身上施展到第三次,被施针之人便会自体内骨髓处开始溃烂,并在一时三刻之后全身化为脓血,根本无药可救。
原本以为吕凌抗不过炼骨抽髓针的酷刑,必然能够尽快交代,可是,吕凌却认准了曲无名不敢取其性命!
而至于那搜魂之术,更是无法用在吕凌的身上。
吕凌是天毒宗的太上长老,其神识之中早有血誓禁制,若有强敌对其搜魂,一旦触发了宗门机密,吕凌的神识怕是会在瞬间被血誓摧毁!
这可如何是好?!
曲无名不由得陷入了两难之中。
可就在此时,那吕凌却率先开了口:“你看这样如何?你放了我,我可以立下血誓,重获自由之后必将那小姑娘所中之毒的解法告诉你!而且,今后也绝不会再找你或是她的任何麻烦,绝不进行任何报复。你呢,得了解毒之法后便与我两清,咱们今后互不亏欠、谁也别再找谁的麻烦,你看如何?”
“嗯?”曲无名没想到他会这么主动,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见曲无名似是意动,吕凌忙趁热打铁道:“你看是这样的,你我之间本无任何仇怨。若非我与甄不平那边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压根不会收他那纨绔儿子当记名弟子,更别说出手帮他们父子了。你我修行到如今的境界都十分不易,既然本就是一场误会,不如咱们各退一步、各取所需,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日后再相见时,说不准还能交个朋友呢,你看如何?”
“你当真愿意立下血誓?”曲无名问道。
“愿意,愿意!”吕凌忙不迭点头道,“我又打不过你!只要能活下来,干嘛非要跟别人打生打死的呢?老夫能熬到天毒宗太上长老的位置上,一路上都是如此苟过来的。那些比我横的、比我厉害的,不知有多少都死在了前头——命都没了,生前就算再厉害,又有个屁用!活得久的才是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