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遗憾道:“可惜这次来的是兖北,要是去临安的话,晚上没事我们还能去看七龄童和六龄童的演出,如果运气好,兴许能见着他们的父亲塞活猴。”
范团儿惊诧道:“你居然还知道他们?”
常威得意洋洋的斜眼上翻,“小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不信你回去问问我们街道陈铭记书记。”
范团儿瞧不上他这副小人德行,“嗤嗤”笑着,“是,你什么都懂。”
见常威咬着干饼子,嘴唇有些干裂,起身摇了摇暖水瓶,叹气道:“你们居然连水都没打。”
说罢,拿了暖水瓶出门去水房打水。
张龙见他出门,一下蹦起来,跳到姬晓望身边道:“这种小黄书你以后少看点。”
姬晓望大惑不解,把手里书翻了翻,“这不是名着吗?怎么成了小黄书?”
张龙嘴角下压,不屑道:“金瓶梅曾经也是名着呢。”
姬晓望点点头,“我知道,被团儿姐烧了。”
一席话,屋里男人都唏嘘不已。
片刻后,张龙道:“所以名着未必不黄,这些文人骚货写的东西都不能细看。”
常威都迷了,摆正姿态道:“来,细嗦。”
张龙得意跳回自己的床,歪在枕头上,“话说火焰山那一难,孙悟空变成虫子躲在铁扇公主肚子里,最后说了句什么话?”
这次摇头的人多了一个。
张龙翘起二郎腿,得意的晃了晃,“他说,嫂嫂,你张开嘴,我要出来了!”
三个憨货没明白,常威秒懂。
才华在嘚瑟,品德在沉默。
常威觉得童年尽毁。
傍晚时下了一场小雨,秋风夹着寒意竟比京城还要冷些,乌云散去后,几丝残阳撒向人间。
在下面餐厅吃完饭,龙组转战到常威房间,打牌的打牌,看书的看书,范团儿盘腿坐在窗前,继续织毛衣,常威抽完一支烟,瞟了眼楼下,把窗户关好。
待天色完全黯淡,灯光亮起,窗帘拉上,屋里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约定地点,常威缩着脖子,大衣领遮住脸颊,远远就见杜野冷的在跳脚。
两人没说话,一前一后的走,很快到杜野所住的招待所,并肩进去。
账台处负责登记的男人喊了声:“不能留宿啊!”
杜野从口袋里掏出烟丢过去一支,津门口音流里流气道:“瞧您介话,我要留也是留个娘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