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威从床上爬起来搓了搓脸,走到客厅里拿着水杯牙刷出门洗漱,看着垂花门下怯生生的何雨水道:“连你现在都敢不给我娘面子?”
刚刚还委屈巴巴的何雨水立时竖起眉毛,一根麻花单辫在肩头甩过,小步绕着抄手游廊就冲了过来。
“你想干吗?”
“揍你。”
“别,别晃我,牙刷戳到喉咙管里要死人的。”
“哼!”
习惯性的打闹拌嘴之后,常威不着痕迹化解了何雨水的尴尬,小菇凉进了屋吸了吸鼻子凑到常妲身边道:“姐,你家天天都有好吃的。”
煤炉子上烧着鱼块,简单腌制后的鱼块在油锅里发出兹兹的响声,随即迸溅出诱人的香味。
常妲笑着道:“我家常威钓鱼可厉害呢。”
何雨水扭头看向门外撅着屁股刷牙的货,歪了歪嘴角没好意思反驳。
她可以在学习上尽情的嘲讽常威,但是钓鱼这事真的得服气。
每天三四十斤的渔获,卖了钱不是买肉就是买鸡,整个院子都嫉妒到发疯,于是今天休息日一院子的老少爷们都去了北海。
阎家第一波,然后刘家兄弟,何雨柱闲的无聊拉了贾东旭跟着凑热闹。
常威刷完牙抹了把脸进屋,把东西搁回去又用漱口的缸子倒了水咕咚咕咚喝下去,畅快的吐出口热气。
“喝个凉白开像是喝汽水一样。”
“说的好像你喝过汽水似的。”
“我是没喝过,你喝过啊?”
嘁,我还真喝过。
不过何雨水的话倒是打开了两世的记忆,前年沪上的屈臣氏和京城食品厂合作开始生产北冰洋汽水,虽然用的是三四十年代的设备,但也是真正的一体化灌装流水线,曾经需要进口的高价汽水瞬间跌到一毛钱一瓶。
即便只要一毛钱,对大多数家庭来说也是不大不小的“奢侈品”。
常威对常天招了招手,进屋从裤兜里翻出来两块钱,小声吩咐道:“去副食店买十瓶汽水回来。”
为什么是十瓶,因为瓶子押金还要一毛钱。
常天瞅了瞅杨敏的方向,悄咪咪接过钱,像是做贼一样轻手轻脚溜出门,常珑转了转眼珠子颠颠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