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钱云日记

小河弯弯小河长 曹秀 5467 字 1个月前

汪刚的死让李玉和意识到,斗争不只在战场,哪里都有战场,他想到当年的知青岁月,是不是也是一种战场。

昨天,李玉和回家了,父母见他是又高兴又难过,母亲说李玉和脸瘦了。可是李玉和没在意,这些在知青的脸上是共同标致,李玉和算什么,有人比李玉和还黑。吃罢午饭,李玉和去找同学赵丽萍,谁知一进她家门,李玉和愕然了。

只见一个洒脱的小伙子在她家坐着,两人正在甜蜜地搂在一起,不时传来几声咯咯的大笑,听得出是赵丽萍的声音,她一定是开心的,这情景对李玉和来说还是第一次,李玉和有些左右为难,是进还是退。李玉和犹豫。一个女孩子与一个男孩儿在一起搂着,多么令人羞愧,害臊,真不知俩人在想什么。想起阿哥与阿妹情谊长歌词,李玉和心里添了一句,俩人搂抱李玉和遭秧。不知是哪股勇气逼得李玉和心跳脸烧,羞愧得不敢抬头看他们,很难想继续往前又不敢想离开又不方便,如同木头般失去知觉。幸而他们发现李玉和,算是解了围,可是这种尴尬多少年过去李玉和也忘不了。记得有一天晚上,队里看电影,李玉和看电影不好返回知青点。进屋时没开灯,听见有人在喘气,等李玉和开灯时,原来是一对老知青在床上正搂得亲切。想不到这种尴尬没过去,又碰到一股尴尬,年轻人的事真的说不明白。

这件事过去多年,在李玉和心里扎深根,每当想来心有余悸,激起李玉和胸中数不清的浪花。按理,同学处对象是好事,让人羡慕,神往,然而也让人浮想联篇,想到自己躺在人家的恋爱床上,还在处理三角关系,情不自禁叫喊太委屈了,太耻辱了,太不可思议了。如果继续下去,鲁莽的李玉和说不上会发生什么事,后果一定更可笑。当回首往事时,对这样的事又很同情,不就是搂搂抱抱吗?

其实不然,以前几次回家也是这种情况,幸运的是李玉和住不上几天,这次例外,返回后反复想着这事。可能是在城里受到冲击,返回后念念不忘,经常想来,夜以继日寻找心中让他恋爱的人。他是谁呢?

曾几何时,李玉和看到李红梅日记里有一段,她梦想着寻找一个男人,点里有很多好男人,可惜追求的不多,讨厌的人不少,或与自己背道而驰。点长忠厚老实,相貌堂堂,眉毛浓,眼睛大,看人总爱眯着,说话响亮。似乎在念课文,滔滔不绝,振振有词, 才学他算得上一个典型。在所有的知青中,没有人能超出他,连大队书记也不能。他擅长帮助人,谁有困难他帮助,耐心细致,周全。他帮助她很多次,已经记不清了,现在提起过他,因为她去接近他时,一怕被人嘲笑,二怕有人捷足先登,因为有女知青已经抢在她前面了。

为了避免乱七八糟的关系和矛盾,李红梅玉必须迅速行动,争取拿下他。可是如何接近他呢?

俗话说,一个人的命运连着巧遇,这话一点不假。不论什么样巧遇,只要看准机会,都会有一个希望。

有一天早饭后,李红梅没有出工,找了一个借口在知青点读书。

读书时,有几个字不认识,于是站起来迈进他的屋子询问他,讨教几个字。趁机与他谈论,哪怕是书中的章节也是好的,可是当李红梅走进他的屋子时,他似乎并没看清李红梅,默不作声。李红梅说讨教几个字,她不认识。

如果是其他知青早跟她说话了,可是他不说话,沉默。

李红梅有点着急,脑袋瓜子热呼呼的冒气,一个平时很厉害的大姑娘,在此期间来到男知青房间,想退出来又有些不甘心,毕竟是李红梅来找他的。此刻,恰巧是机会,怎能离开,逃避现实?干脆,横下心,与他谈着。

此时,李红梅咬着嘴,心想豁出去了。人在紧张时,如果冷静,会思索很多问题,李红梅也如此,冷静思索。李红梅问他:“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何不说话?”

他指指嗓子,是嗓子有病?李红梅以为错怪了他,看他聚精会神,忽然他开口说话了:“你这是跟我说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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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你说话跟走路的说吗?”

一句话,他愣了愣,然后打开了话匣子。“你想问什么?”

他一开口李红梅就知道打开了话匣子,如河水一样汩汩流淌,显得和蔼可亲。

他谦虚地说:“我可不是教授什么样问题都能解答,七十年代的人具有的特殊性你我都有,问吧。”

他谦虚谨慎的语言让李红梅肆意而为:“问你怕你回答不上来。”

“答不上来就答不上来,有什么怕害的?”

李红梅说:“我就是一个任性的人,任人摆布的木偶,没一点自由感,象我这样的人哪能有出息呀?”尚未说完,他开始教训李红梅了:“你心中有一股自卑感,你父母是有威望的人,你擅长音乐,考音乐学院吧。这是深造的地方,功夫不负有心人,只要你努力一定会有成绩。”李红梅说:“我是舍不得用功的人。”他说:“为什么自卑呢?用你快乐的心活泼的性格填写妒忌你的人,你的才华取决于个人的努力,如果你不肯努力谁帮助你也没用,而你的性格又是在特殊性环境中留给人类的深刻印象。不要为生活中的矛盾烦恼,要有自知之明,你是聪明才智的女孩子,相信你会有发展的……”

李红梅和他开始了交谈……

就这样,李红梅与他谈笑风生,几乎占了一上午。

这一次,李红梅认定他是一个好小伙,能善于联系实际,联系群众,从此,每当与他交谈时,李红梅都会趁机询问一些问题。有时他从李红梅窗前经过,李红梅眼神一定死死盯着他,直到他消失。偶尔他与李红梅对视,相互一笑,于是李红梅心里甜蜜蜜的。说实话,李红梅愿意与他接近,每天起早贪晚劳动着,还要抽空读书。他有一句口头语,知青点是大家的,李红梅是大家中的一个。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李红梅真担心有一天他把身体搞垮了,他能得到什么呢?他一个人为大家服务,可是有谁肯替他服务?现在的人有善良没行动,李红梅能帮助他什么?不是没有,周虚说过:“他是好人……”周虚也是有日记的,只是记的是植物。

钱云的日记本是有特点的,一般人是不对外的,李玉和能看到是她对李玉和没有戒心。她在日记本里记下的事真的属于李玉和和她,还有李红梅,她们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尖锐起来,李玉和还是第一次了解情况。李玉和记得有一天晚上,队部放电影,李红梅去了,钱云没去,因为李玉和没去,她便趁机找李玉和谈话,谈回城的事。

“我想回城你能帮我吗?”一见面,她开门见山,李玉和没有拒绝:“可以帮你,有招工消息吗?”

她说:“现在还没有,等到有事找你来不及了,我想提前打招呼,你与我一起离开吗?”

李玉和看出她的态度,想与他共同离开是不可能的,李玉和借口说:“你看我这病,是离不开的了。我想当兵……”

“你哪有病呀,是心理在作怪,我看你是被李红梅害了。”

“你不要这样说,团结为重。以后我们还是要共事的。”

钱云离开时是带着情绪走的,李玉和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为了李红梅李玉和得罪钱云。钱云转身离去的时候,心中充满了不满与愤怒。她脚步匆匆,仿佛想要尽快逃离这个让她心烦意乱的地方。

李玉和静静地看着钱云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深知自己与钱云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紧张起来,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保护李红梅。

回想起与钱云相识的点点滴滴,李玉和不禁感到一阵惋惜。曾经,他们也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如今却因为一些事情而产生了隔阂。

李玉和明白,为了李红梅,他不得不站在钱云的对立面。尽管这样做可能会让他失去一个朋友,但他并不后悔。因为在他心里,李红梅的安危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想到这里,李玉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他知道,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他需要面对的挑战也还有很多。但无论如何,他都会坚定地守护在李红梅身边,不离不弃。

其实钱云在李玉和心中无足轻重,她只是众多女知青中的普通一员。李玉和与她并无特殊关系,即便有些关联,也仅限于知青这一层。他们只是彼此熟悉的人罢了。

实际上,对于李玉和来说,钱云就如同过眼云烟般微不足道。在他内心深处,钱云不过是众多女知青之中普普通通的一个。李玉和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或羁绊,即使两人之间存在些许联系,那也仅仅局限于同为知青这个身份而已。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一种相识之情,而非其他更深层次的情感纽带。

命运总是喜欢捉弄人。

一次偶然的机会,李玉和和钱云被分配到了同一个工作组。尽管李玉和对此感到有些无奈,但他还是尽力做好自己的工作。

在共同工作的过程中,李玉和逐渐发现了钱云身上的一些优点。她勤奋努力,对待工作认真负责,而且还非常善良热心,经常帮助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