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眯了眯眼睛,精致的鼻尖皱了皱,从鼻腔中发出轻微的哼声来。
“酒德麻衣说上杉家主很害怕,不太愿意在她的陪同下进行黄金圣浆的注射……让我们进去陪着她一起。”零冷冷地说,路明非看了她一眼,慢慢地将一包只剩下两支的柔和七星从上衣口袋里拿出来,抽出烟卷叼在嘴巴上。
路明非伸手去摸身边这个白白小小的女孩的头顶,觉得自己像是在摸一只生气的有点炸了毛的小兔子小狐狸或者别的什么小兽。
似乎是想起什么,他摸索自己全身的口袋,终于找到了电子点烟器,一摁电热丝就亮了起来,腾起幽蓝色的火焰,像是小小的煤气灶,又像是一架F22的尾焰。
“介意我抽支烟吗?”路明非问,他没等零回答就低头将烟卷凑近了腾起的火焰,一秒钟后橙色的火光燃烧,他轻声发出赞叹。
零靠得很近,冷冷地看着路明非,那双眼睛里不知道是什么情绪,路明非有点发毛。
“抽烟的时候我的脑子更灵活些。”路明非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轻笑一声说,“听说你们俄罗斯的男人也会在抽烟的时候思考,抽完一支烟就又继续各自的战争。”
他用战争来比喻生活,因为说到底原本就是每个人都在经历一场属于自己的战争。对他们这种人而言战争就是把那些从坟墓里爬出来的龙重新埋葬在棺椁里,而对普通人而言他们的战争就是各自的生活。
“俄国男人们抽烟的礼仪就是要沉静、要酷,因为抽烟是他们思考人生的时候。”零说,“你需要思考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起自己以前做了很多错事,辜负了很多人的信任,这一次希望不会再辜负谁了。”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路明非心中却想起在另一个世界他和绘梨衣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见面,她确实对他毫不设防,大概在彼时绘梨衣的眼中路明非应该是和她同一类的生物,只是没有胸。
“你说这样的话会让人觉得你好像背负了很多东西。”零站起来,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那件丝绸般质感的礼服背上的系扣,拉开了自己的腰带,黑色的晚礼服像是一片云那样飘落下来,路明非赶紧闭眼,却仍旧有女孩身上淡然而幽冷的香席卷,他于是想象有一个美貌的妖精正在褪下用云织成的衣裳,她的肌肤白得像是珍珠,肌肤表面流淌的光泽像是玉石……
可零这时候轻轻用脚踢了他一下,路明非把头埋得更低了。
“能把你的脸抬起来跟我说话吗?”
“不了,我里都写有些倒霉蛋无意中看见了仙女洗澡,仙女发现之后就给了倒霉蛋两个选择,一个是他自己把眼珠子挖出来,一个是仙女帮他挖出来!”路明非捂住眼睛,“非礼勿视我可什么都没看到,你不能挖我眼珠子!”
“我穿了泳衣的!”零提高了一点音量,伸出一只手来拎住路明非的耳朵把这家伙的脸掰着向上。虽然话是这么说,可她的耳朵尖还是泛起一丝丝红晕。
听到皇女殿下这么说路明非终于抬起头把眼睛眯成一条缝往她那边望过去。
他能把眼睛眯成极细的小缝,其中透出死鱼眼般的目光探看动静,极像是睡死了。这是路明非少有人知的绝密技能,有时候能用来骗过查寝的导员,古德里安教授来叫他去做学术研讨的时候路明非也能用这一招装作自己已经睡得很熟了,然后偷偷看老教授到底是不是真的离开了寝室。
果然是穿着泳衣,白色的泳装恰好遮住那些女孩引以为傲男孩日思夜想的身体部分,腰间则系着一条薄纱的裙子。
零的肌肤也是素白色的,让人想起冬日那些被艺术家们花费几十个日夜磨砺出来的雕塑,脆弱而又有坚硬的质感,她的锁骨伶仃脚踝纤细,虽然并不高,但大腿和小腿都长而紧绷,身材也居然很有料,是某败狗兄口中“身材中等偏上”的女孩。
在那家伙看来世界上身材一级棒的女人大概全都集中在南非和古巴了,只有屁股翘得能放上一支香槟胸部大得能塞满车窗的金卡戴珊才能入得了芬格尔少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