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婧然眼神挪移,修长睫毛轻微眨动间,忽而呢喃出声,语气带有几分深深感怀。
“我知道。婧然,你放心吧,我会另寻到它法的。”
听闻身侧妻子尚未道出口的猜测话语,沈轶却也连忙开口,将其止下。
他似乎并不愿在此事上,多作接话答复,而是话题一转,有几分慨叹间,微笑柔声解释——
“小榆这孩子,虽说在音乐上,是有天赋,但毕竟未曾接触过,专业演奏级领域的谱子。”
“加之我给她的这页,又残缺不全。她能第一遍就连贯地,将所写的前奏部分弹奏出来,已是很难得了。”
沈轶心中,掠过一抹紧张般的悸动。
不知为何,他同样隐约感觉,那日晚间约见秦琛时,后者交托递呈于他的这页残缺曲谱,其来历,似乎并非那么简单。
倘或硬要说,如此一页曲谱,能与自己并不通音律的妻子,牵扯沾染上什么干系的话……
唯一的可能,便是只有,她当年在随柏若愚,前往会见父亲的故人时,曾于栾嵩处,见过后者所谱曲的手稿真迹了。
如此说来,莫非那日,秦琛交给他的这页残缺曲谱,当真是出自栾嵩之手?
或许这也就能说明,她为何会断言,这小小的一纸手写谱子,便可能改变廖有为的固执心意了。
念及此处,沈轶向来淡然从容的硬朗面容之下,神情则不禁起了几分复杂变化。
只是内心虽作如此猜想,但沈轶显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询问自己的妻子。
他亦知晓,不能再勾起赵婧然回忆当年的人事物,否则,本就不好的身体状况和失眠症状,只会愈加严重。
其实,若非为了掩人耳目,令潜伏在沈氏集团之内的对方线人,能够获悉当下、他的确面临着公司困境,沈轶也绝对不会,让本应住院养病的妻子,再行回到公司来。
并且还让她,协助自己面对董事会给予的压力,处理诸般事务。
“婧然,你放宽心,我心中自有安排。你在公司这些日子,千万别太操持忙碌了,记得按时吃药、多休息,把身子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