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二毛言语,替死鬼眼中有失望闪过,二毛敏锐捕捉,暗自心惊,看来自己真的猜对了,刚才替死鬼是给自己设了个圈套,看来这家伙并不像众人认为的那么无能,此人不但心术不正,还诡诈阴险。
短暂的沉吟过后,替死鬼再度放缓了语气,“好吧,或许是寡人误会你了。”
二毛面色阴沉,没有接话。
“子许将军养育了寡人这么多年,而今殉国身死,于公于私寡人都应该前去祭拜,”替死鬼说道,“你即刻为寡人带路。”
二毛站在原地,没动也没说话,都说百密一疏,在此之前他从没想过这个替死鬼会去祭拜子许,故此在发现父亲夏沐的遗骨之后,他便将父亲的遗骨也埋到了那里,还有姬有德的尸体也葬到了那里,虽然没起很高的坟头,但他记得很清楚,埋葬父亲和姬有德的时候,担心回填的封土会塌陷存水,他将二人的封土都填的高出了地面,替死鬼等人只要过去,立刻就会发现多了两座坟茔,届时不管他作何解释,都无法阻止替死鬼挖开坟墓一探究竟。
不能去,绝对不能去。
替死鬼本来就对二毛多有怀疑,眼见他迟疑不动,越发认定他心中有鬼,看他的眼神也充满了怀疑。
“你为何不愿为寡人带路?”替死鬼倨傲逼问。
“你怀疑信物还在子许身上?”二毛反问。
替死鬼冷笑,“你只管带路,寡人自有计较。”
二毛没有接话,而是自脑海里快速思虑,谨慎权衡,如果不考虑后果,他会立刻表明身份,让这个可恶的替死鬼成为丧家之犬。但他不能因为替死鬼对自己的怀疑和羞辱就不计后果,自己的身份一旦暴露,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朝廷有无数种方法置自己于死地。
但是自己如果执意不带替死鬼等人去子许的坟地,接下来一定会遭遇抄家和搜身,届时如果被替死鬼搜出圣旨和金牌,自己就百口莫辩了。
“如果心里没鬼,你不会如此迟疑,你究竟想隐瞒什么?”替死鬼冷笑追问。
二毛依旧没有接话,如果被当众搜出圣旨和金牌,他绝不会允许替死鬼拿着属于自己的东西去为所欲为,肯定要当众分出真假,虽然姬有德留下的书信已经被自己烧掉了,但姬有德因为中毒而保存下来的尸体仍在,父亲夏沐的遗骨仍在,他依旧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是如此一来,自己的身份也就彻底暴露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出现这样的恶果,必须得做点儿什么才行。
二毛越是迟疑,替死鬼越是认为他心里有鬼,随即直身站起,缓步靠近,“早就怀疑你是反贼的奸细,不然通缉告示上怎么会唯独缺了玄云宗?”
二毛看了看替死鬼,又看了看那个被当做座椅的敞口粮包,脑海里瞬时浮现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替死鬼阴森低声,“你倒是会找地方,不但有米有粮,鸡鸭成群,还有美人陪侍,好不快活呀。”
二毛原本还在犹豫,听得替死鬼的言语瞬时怒火中烧,右拳毫无征兆的猛击而出,不偏不倚正中替死鬼面门。
替死鬼虽有灵气修为,却没想到二毛会突然动手,更没想到二毛的灵气修为不逊自己,瞬时被打的口眼歪斜,血流满面。
眼见自己这一拳险些将替死鬼打死,二毛这才想起自己气急之下用上了灵气,随即闪念封闭了气海玄关,转而疾冲而上,将替死鬼扑倒在地,趁其血流满面视物不清,自怀中摸出金牌和圣旨塞进了麻包。
藏好了东西,收起了修为,二毛再无顾虑,铆足力气,左右开弓,一声不吭,专打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