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瑜臣收拾完行李后,王胖子在旁边恭恭敬敬的伺候着,又是拎行李,又是端茶倒水的,一路来到了机场。
王胖子直到坐上了飞机才算是舒缓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完全缓下来就听到谢瑜臣,慢慢悠悠戴着眼罩,来了句“我的人已经在武夷山接到伍邪,带他去巴乃了。他们可能会比咱们早一步抵达巴乃。”
王胖子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谢瑜臣还在疑惑,这胖子一路上都显得那么焦躁不安,好像那巴乃有什么重要的宝贝在等着他。现在,怎么一听伍邪会比他们早一步抵达,反而还没声儿了。
谢瑜臣掀开眼罩看过去,只见那王胖子双眼无神,浑身带着一股淡淡的死味儿,就那么静静的瘫在沙发上。
“王先生?你这是怎么了?伍邪早一步比我们到巴乃不是好事儿吗?”谢瑜臣把眼罩往上一推,躺在沙发里,双手环抱的看着王胖子。
王胖子就像是被强行吊了一口气上来,哭着嗓子看向谢瑜臣,“我的云彩妹妹就快要让猪给拱了呀!伍邪这个王八蛋啊!他不是人啊!他”
谢瑜臣看着王胖子这悲伤的表情,还有嘴里的话,心里大概有了几分猜想。
“伍邪这是找着对象了?那这不是好事儿吗?他二叔可一直想着他赶快结婚生子,说不准知道了这个好消息,一高兴就给他一大笔的资产让他好好过他的幸福小日子了。”谢瑜臣还在刺激着王胖子。
王胖子那可真是心都快碎一地了,“那是我的云彩妹妹啊!我的!我和人家两情相悦,这次回去就是要谈婚论嫁的,伍邪个横刀夺爱的家伙!”
谢瑜臣装作一副吃惊的样子,“不会吧!伍邪看着不像是那种人啊!你是不是想错了?”谢瑜臣一副被伍邪那无辜外表欺骗的样子,把悲伤中的王胖子也给骗了过去。
王胖子立刻开始数落起了伍邪干过的一些坏事,什么下一个墓就炸一个墓,基本他去过的墓就没有一个完整的,还有坑蒙拐骗刚毕业的大学生给他打工,一个月就几百块钱,他还在拖欠工资不发。
谢瑜臣一副吃到了瓜的满足感,让人给王胖子递上茶水,说的口干舌燥的,影响他吃瓜。
另一边,谢瑜臣和王胖子一离开燕京,霍家老太太就得到了消息,再结合之前伍邪被他二叔带走,就知道他们肯定是要去巴乃那个地方。
霍老太也是行动力在线,立刻安排人手出发巴乃。
除了霍老太还有一个人也正在前往巴乃这个小地方,那就是被花瑜下令整破产的裘德考这个老东西。
“boss,咱们真的还要花费巨额再来龙国吗?”头发花白的裘德考身边坐着一位和曾经的阿凝有几分相似的女人,一脸担忧的看着吸着氧的裘德考。
裘德考如今完全没有了曾经的意气风发,就像是一个垂垂老矣,将死的老人,但是他的眼神确实如此的坚定,“当年的那次实验带给我的,是无数年的痛苦,如今我终于可以解脱了。夏,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夏看着头发花白,眼眶凹陷,脱下氧气面罩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裘德考,“高兴。bosd,我怎么会不高兴你即将得偿所愿。”
夏回过头看着窗外,满含泪水的眼睛透过玻璃印在了裘德考的眼中。
裘德考伸出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的老人斑的手,颤颤巍巍的放在了夏的头上,“傻孩子,我活的太累了。夏,我现在才算是理解了他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人生就是个不断得到与失去的过程,我们没有永恒的生命,也没有不老的青春。’”
裘德考陷入了回忆中,像是隔开时空和曾经年轻的自己对望,“我曾经一直都相信龙国这个传承了上千年的地方,会有我最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没想到终究一场空。到头来都是镜花水月罢了。”
夏看着经历了长途旅行,而显得疲惫不堪的裘德考,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她轻声说道:“boss,你先睡一会儿吧,我们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呢,估计还要好几个小时才能到达巴乃。”说着,夏便伸手帮裘德考掖了掖盖在他膝盖上的毯子,动作轻柔得仿佛害怕惊醒了这位老人。
然而,裘德考却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拒绝。他缓缓地开口说:“不了,我刚刚在飞机上已经休息过了,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裘德考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其中蕴含着一种坚定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我更担心的是,如果我现在睡过去了,等我醒来时,可能连你都认不出来了。”这句话让夏心头一震,她无法想象眼前这个曾经最为坚强的男人竟如此脆弱。
裘德考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他凝视着夏,眼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他接着说:“夏,你知道吗?你和凝真的很像,你们都是那么聪明、勇敢且有决心。但同时,你们也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顿了一下,又道:“但是,你太过于刚直,和阿凝不同,她的内心还保留有一丝的良善与温柔。夏,过刚易折,我不希望你太早的走,你要好好的活着。”
裘德考的话让夏感到十分意外,他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裘德考心中竟然有这样高的评价。她感激地点点头,心中充满了对裘德考的敬意。就在这时,裘德考突然闭上了双眼,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后,他睁开眼睛,望向车窗外自由自在飞翔的小鸟,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裘德考轻声说:“夏,如果你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敦煌看看。那里有着壮丽的风景,可以看到长河落日、大漠飞烟的美景。相信你一定会被那里的美景所震撼。”说完,他再次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味那些美好的画面。
夏知道,裘德考这是在说临终遗言,但是她没有办法,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裘德考一点一点衰弱下去,却毫无办法挽留他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