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到傅老爷子总觉得心里的不安在持续加深,但是他的正常持续了很久。
他正常地毕业,然后接管公司,将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
如果要说有些不一样的话。
或许是他变得比之前更加沉默寡言,会经常突然间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或者是...他经常会跑到沈嘉微的墓前,一待就是一天,说很久的话。
傅老爷子让人跟着他,怕他做什么傻事。
但傅斯越看起来,仿佛已经逐渐接受了沈嘉微死去的事实。
他会笑着在墓前跟沈嘉微说着自己今天吃了什么,遇到了些什么人。
最后他总会说一句“我有点想你了,微微。”
说这话的时候,他也很平静,眼神中还带着一丝笑意,不见悲伤。
慢慢地,傅老爷子以为傅斯越就像是当年的他一样,用时间的流逝来接受了至亲之人的离去。
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了一封定时邮件——
「对不起爷爷,我知道这样对您很残忍,但我还是要跟您告别。
说实话,从前我埋怨过母亲。我曾自私地想,就算她痛苦,但她为什么不多替我考虑一下呢?她走了,我该多么痛苦,我又做错了什么呢。
可是现在我理解母亲了,有些痛苦是永远无法消解的,它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累积,愈加繁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母亲不是不爱我,正是因为爱我,她才会坚持到要给我过完生日才选择离开。
很感谢您在我不清醒的那段时间,替我处理好了微微的后事。
微微走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空壳。
我觉得,我应该痛彻心扉的,应该流泪的。
可是很奇怪,我脸上是干干的,心里也是空空的。
好像身体和灵魂的一部分突然被剜掉,我不完整了,我变成了一个残缺的人。
一个没有情绪的,残缺的人。
微微走后的第二个月,我突然收到了微微发给我的一封定时邮件。
那天...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