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再出手,沈虎禅只是耸了耸胡子,似乎在传达什么信息。
蔡五的眼眶内渐渐起了白点,眼白又开始吞噬黑瞳,眉宇间的狂意渐渐消散。
“小五,不用再打了!”
蔡般若兀然发话,却是说给沈虎禅听的。
因为蔡五的左腕被擒拿,右臂让“如意指”所制,难以抽身。
他动不了,一动就会腕断臂穿。
除非沈虎禅先放手。
蔡般若话音才落,沈虎禅就真的放了手。
放的很快。
非常坚决。
一点都不犹豫。
这下反倒让蔡五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犹豫:倘若趁此刻出指,能不能把沈虎禅……
蔡五思忖至此,就没有再往下想,且立刻打消出手的念头。
因为,他看见沈虎禅松开的右手已搭在背后的刀柄,那又是在传达一个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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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五似乎读懂了。
他收手,撤招,缓缓后移,眼白在逐渐扩大。把眼黑慢慢挤小,可眸色里仍有一丝不甘心,不服气。
沈虎禅则霍然转身,带着陆南行大步走向韦怜怜,柯断梦,苏忆荷这边。
他用余光斜望燕赵一眼道:燕兄,多谢。
燕赵微微颔首,脸色依然十分难看,刚想回话却剧烈的咳嗽起来。
他咳声像擂着鼓打拍子,在唱一首豪情满怀,壮志未酬的歌。令人肃然起敬,又感到莫名的悲情。
燕赵每咳一下,身体都不禁哆颤起来,好像躺在冰冻的河面上,寒气渗入其五脏六腑。
楚杏杏下马,凑近跟前关切的问:燕大哥,没事吧?
燕赵没有回应,仍在呛咳,背部都咳得有点驼起。
蔡般若见状,放声狂笑:哈……
他只笑一声,顿觉体内真气乱窜,气血翻涌,忍不住吐了一口血。
蔡五一个纵身掠到蔡般若身旁道:义父,要不要紧?
蔡般若摆了摆手,举目瞪了一眼燕赵道:我还是小瞧你了!
燕赵粗喘着,缓了一口气才说:你也比我想的要难对付。
沈虎禅叹声道:大家这是何苦呢?
韦怜怜哀哀一叹气,眼眸凄然,神色凄惋。
一时间,蔡般若与蔡五一处,燕赵和楚杏杏在一块,沈虎禅与韦怜怜几人站在一起。
三方成犄角之势,“虎头坡”内的杀声也逐渐消停,村口不远处扬起一层漫天尘土,并传来阵阵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侦骑快马赶来,慌忙翻身下马,跑到楚杏杏前面跪下,双手还递呈上一个传令的竹筒。
“小姐,刘知府传来的手令。”
楚杏杏蹙了蹙眉,接过竹筒。她暗忖:太原知府刘溪洞与父亲楚衣辞虽同属河东路,却分管军政,并没有太多交情。
何况刘溪洞原是童贯心腹,后又攀附梁师成,他们都与自己父亲为新旧两党,彼此党同伐异更不会有来往。
楚杏杏边想边接过竹筒,打开盖子拿出手令阅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