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脾气倔强,也倔犟。
她可以输,但要保持自己的尊严。
她不是一个弱女子,也不愿意做弱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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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认知里没有小鸟依人,小家碧玉,大家闺秀这种概念。
她要强,所以她练刀。
她好胜,故而要做强者。
强者不低头,不求饶。
雨变得细了,蒙蒙的。
风更缓了,舒舒的。
无情望着对手,她苍白的脸,发紫的嘴唇,已被淋湿的瘦弱身躯。
“何梵,白可儿把兵器收起来”
何梵和白可儿都听了一怔,不过很快抽剑,收刀回到马车旁。
因为这是一个命令,是命令就要服从。
哪怕命令是错误的。
都要去执行。
这是纪律,没有纪律就会松散,会乱。
无情重视纪律,他的命令要听。
要服从。
兆兰容那如漆的眸子里发出惊异的目光,凝视着无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以走了”
“你这是在可怜我?还是羞辱我?”
“都不是!”
“那是?”
“你是名门之后,放你走是为了这门刀法不要绝了,把它传承下去,传给正派的人,为武林做点好事!”
兆兰容缓缓站起身来,伤口疼的眉头紧蹙,薄唇轻轻发抖。
何梵,白可儿如临大敌,手里紧握剑和刀,防止敌人突然发起攻击。
兆兰容掏出一个小瓷瓶,吞了两颗药丸,手指轻轻拨了下前额的刘海。
她并不年轻,可风姿绰约,气质脱俗,有一股浓郁的熟女味道。
“你真的放我走?”
无情笑道:难道我刚才不杀你,是为了和你说一堆废话再杀你?
“你为什么不杀我?”
无情无奈道:我真的不想把话重复再说一次,那样我的话就真的变废话了。作为一个女人,有这身修为不易,好好找个心数正的苗子传下去,也对的起你的先人祖辈。
兆兰容回道:你不要认为放了我,就欠你一个人情了。
无情微笑道:你没有欠我人情,只是欠对自己的一个交代,别再为蔡京,方应看这样的人做事了。你本不该沦落成这样。
“我没有选择!”
“人人都有选择,不要为了做恶去找理由,因为作恶的理由有成百上千之多,行善却只有一条。”
“呵呵呵呵……”兆兰容笑了,笑的有些苦涩,又道:你是不是认为赢了就可以对我说教,对我指手画脚!
无情叹声道:你选错了路,就已经输了。赢了我你就真的赢了吗?
“赢了你,我就可以得到更多人的认可,我可以变得更强,乃至做天下第一。”
无情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说道:赢了我,还有比我更强的人。就算你一路赢下去,做了那个天下第一又能如何?你没有人可以赢了,接下来就是面对一批又一批来想赢你的人,这就是你要的天下第一?
兆兰容沉默,雨也静默了下来。
“我真的想去会会诸葛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以教出四大名捕。”
“如果你真的走上正路了,我或许可以为你引荐。”
“我如果不选择走那条路呢?”
“那是你的选择,我无权干预,但这世上不是只有四大名捕,其他人一样可以把你绳之以法。”
兆兰容道:那我以后也不想再遇上你,你太可怕了。
无情回道:你还磨磨蹭蹭干嘛?雨都已经停了!
兆兰容冷瞄了无情一眼,转身一跃,飞上崖壁消失了。
无情道:何梵,快点看看白可儿的伤势。
白可儿也反应过来,急捂着伤口。幸好他体格要比其他三童子壮实,虽然伤得不轻,但不致命,也没伤到经脉。
四童子平时也经常拌嘴,可感情是很深的,互相之间都是把对方当成了自己的亲兄弟。
何梵也过来帮白可儿把湿衣服掀起要给他上药包扎。
白可儿可不想麻烦何梵,就说:我自己来就行,不用帮忙。
何梵道:你少废话,我是师兄,听我的。
白可儿别扭着不肯,无情道:何梵把药给我,你去想办法生堆火,大家把衣服都烘干,不然受了寒要着凉。白可儿你上车来,再不包扎,血可就要流光了。
何梵领命去生火,白可儿也只能听命,无情帮他上了药,又包扎起来。
白可儿也的确能吃痛,硬是没有喊叫,紧收着脸咬牙忍住。
不一会何梵用剑削出一些不潮湿的木片用火镰生起一堆篝火,几人也把湿衣服架起烘干。
雨后山谷的空气特别清新,夹杂着泥土的新鲜,花木的清香。天色也变白了,远处山峰上一道绚烂的彩虹被拦腰截断,既美又有些遗憾。
何梵一边摆弄着杆子上的衣服,好奇的问:公子,你为什么要放了她。m
无情淡淡的道:她不论在有桥集团,还是蔡京手下都委实不算太坏,并没有做过太过分的事。虽然是敌对阵营,可并非十恶不赦之人。
何梵又说:可万一放虎归山,她还是为虎作伥,日后岂不是大患?
无情说:日后的事只有日后知道,假如她改邪归正了,也不枉今天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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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梵又说:希望吧,不然真对不起公子的好意。
白可儿抚摸着包扎的伤口说道:你以为公子是天生杀人狂啊!动不动就要人性命。
何梵顶嘴回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不放心,万一她继续做恶,不是又要损失不少好汉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