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
望着张鸦九渐远的身影,倚靠在大门边的天君问道:“就让他这么走了?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
“什么?”
“三根帝金羽。你觉得是实话吗?”
“我不知道。”鬼圣毫不关心的回了一句。
“我觉得肯定比三根多,他只是想用三根金羽换你的帝气。”
涂山君随手关上了庙观的大门:“和我没关系。”
“那可是凤毛麟角的宝物,你想重铸尊魂幡少不得那样的神物。”
听着天君越说越没边,涂山君笑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机缘,今日张三得了宝物,我要去抢,明日李四获得天材,我也得出手,恨不得将全天下都为我享用,旁人但凡获得一丁点儿都是天大罪过?”
“你没抢过他人机缘?”
“抢过。”
天君似乎有些诧异鬼圣的坦荡,但凡自诩君子不都得为自己的行为粉饰一番。
“错杀过。”
“有过不该有的念头。”
“萌生过许多想法。”
“也错看、错想、错思……”
“有时候夜深了,仔细地想想,心头曾闪过,很想回去重新去做一遍选择。我不是君子,亦非魔头,我连人都不算,充其量是一柄拥有自己……不说灵魂还是说思想的魂幡,神兵利器也好,法器灵宝也罢,世人怎么看,自有后人说。”
涂山君站定在神像前,轻声说着。
那双恒古不变的眼眸闪过复杂。
那一瞬间,他不再是尽起千万阴神的盖世鬼王。
倒像是个寻常凡人。
站在神像前讲述。
似乎渴望神像背后的神明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
“仅此而已。”
“天君莫要试探了。”
涂山君笑了一声,淡淡地说道:“再有一年半载自有分晓。”
注视这涂山君离开大殿,轻佻的天君神情前所未有严肃。
他必须要试探,也必须要问这些问题。
现在他不问,来日自然有老天亲自去问,一旦把尊魂幡问倒,还如何重铸神道,更何谈远古神庭的辉煌!
“如此甚好。”
阎天君向着庙观内的神像行礼。
神拜神像。
似乎在祈求自己保佑自己。
……
清晨。
寿成早早赶到县衙,静坐等待。
在看到寿何的身影后赶忙迎上来,说道:“前几日兄长提过要看看两家的孩子,我筹备了两日,今日就能见到。”
同时他关切道:“不知道庙观的那位,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还请兄长透露一二。”
“入庙观倒也不是不行。”
“真的?!”寿成大喜过望。
“但是……
“老神仙早就不收徒弟。二人只能做个童子,能学多少本事就是多少。”
寿何倒也没有瞒着这位同父异母的兄弟。
他已经调查过。
估计那孩子就是当今陛下安排的。
不过不管是谁安排,在阎君庙观都得一视同仁。
“这……”
寿成心中打鼓。
费这么大劲才做个童子,没本事可以学,他到时候如何给陛下交差。
他的目光又落在这位同父异母的兄长身上。
一看之下,寿成的面色有些古怪。
这位兄长往日看起来硬朗壮实。
此番再看,怎么慵懒松弛的很。
就好像整个人瘫软下去。
平日里龙行虎步,此刻却像是一条大蟒在学人走路。
“兄长可是练功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