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忙不忙,家里的猪前天刚让拉走,就留了头年猪,俺这一下子清闲多了。”
“那挺好啊。”
村里的猪,孙艳红那些人早就说好了,要赶在八月十五前全给收走了,前段时间趁着老鳖的火热劲,价钱也给的不低。
许多村民的腰包一下子就鼓了起来。
尤其是王立山这个养猪大户,最近天天闲的不得了,不是到处打牌下棋,就是带着他家猪娃晚上出来堵鸟掏鸟,完事当下酒菜来二两小酒,那日子真是滋润得很。
等陈凌去了趟陈三桂家,给说了声要打一个酒甑之后,他就牵着牛回到了自家院子,家里这边的葡萄也有熟的了,他便摘了两串,洗干净,边吃边蹲在水池旁边逗鸽子。
一段时间过去,小鸽子也长大了,最近刚学会飞,只是还飞不太稳,也飞不了太高太远。
见到陈凌架着鹞子过来,它们也不惧怕,在他脚边晃悠着,走来走去。
大鸽子则是直接飞到他腿上,啄他的手,向他要吃的。
“一边去,一边去,之前想摸摸小鸽子都不给我摸,还有脸要吃的……”
陈凌一把将几只不要脸的大鸽子推开,心里则是在琢磨着要不要挑两只小鸽子培养一下,或者放进洞天,或者可以想法子,等下一窝的小乳鸽让二秃子带一带它们,养成信鸽。
“嗯,这个事不急,可以再研究研究。”
他思索着事情,这几只大鸽子被推开后,也不惧怕他,很快又挤了上来,围着他咕咕叫个不停。
陈凌懒得去拿粮食喂它们,从水池拽了个莲蓬,把莲子抠出来丢给它们,就不管了。
丢完莲蓬,看到旁边枣树上的枣子也能吃了,他就站起来撸了两把枣子,一边往嘴里塞着,一边关上门,哼着小曲儿往外走。
这阵子也没怎么来村里玩,今天有空去崔瘸子那儿下下棋。
“富贵叔,你吃啥哩,给俺尝尝呗。”
“枣子,给,这玩意儿少吃点。”
还没走到崔瘸子家门前,就被两个小娃娃劫走几个枣子。
等走到崔瘸子家门前后,下棋的人看到他,更是一阵热闹,纷纷拉着他入座。
“好家伙,这一阵子不见,富贵都架上鹰了啊。”
“嗯啊,闲着没事,训了只鹞子。”
“这鹞子凶,带进山里管事得很。今年入了冬咱们一起进山吧,去不去。”
“进山的事,到时候再说吧,看到时候我家娃能不能离开人。”
“啧啧,你这,搬到了农庄,见你一面也不容易,以前还出来遛遛狗,撵撵兔子,现在连你家狗都见不着了,对了,听说你跟立献俩人捅了獾子窝了?”
“可不是嘛,老大的獾子窝,有二三十只住一块,献哥的土棚不知道被掏成啥样了。”
陈凌说着手一扬,把二秃子放飞出去,自己就坐在棋盘旁边,看着他们下棋,和村民们闲聊起来。
顺便时不时的还给下棋的七嘴八舌的支几招。
什么狗屁观棋不语真君子,这句话在农村根本不适用。
农村下象棋就是讲究一个热闹,基本上你一言我一嘴,说到最后都不知道是谁在下棋了。
象棋这东西简单,村里人基本都会下。他们大多数就是闲着没事干的时候消磨时光,找点乐子,下棋下得好的人,一般很少,大部分都是臭棋篓子。
陈凌呢,属于比臭棋篓子强,但也算不得高手的那种。
“富贵,来一盘,来一盘。”
远香近臭,不怎么回村了,大伙倒是与他亲热得很,纷纷让他。
“来就来,那我就先插个队吧。”
陈凌一撸袖子,坐下就开始噼里啪啦的摆棋子,等两方阵势摆好,立马你来我往,刀光剑影的厮杀起来。
只是耳边也难免嗡嗡的,各种支招的人。
“先打车,先打车。”
“打车?凭啥打车啊?打泡多好啊。打完炮,再杀他马,搂回来,直接就能将军。”
“就是,立山你这臭棋篓子,贪心想吃车,富贵要是听你的,进去肯定出不来了。”
“……”
陈凌则是谁也不听,三下五除二就把对面的老汉杀得丢盔弃甲,很快自动认输。
“好家伙,富贵你这下棋的技术见涨啊,是不是跟你老丈人偷学了几招?”
“得了吧,就存业那几招也不行,拿不出手,俺看富贵肯定跟外头人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