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好梦别说一日游,就连三分钟也不到,刚探出脑袋的药店老板就被人揪住乱发,硬生生拖倒放平在水门汀上。只见一个怒目圆睁的妇女,正腾出手打算将狗也拖出来!
“佐哥,给我狠狠咬她,就像过去我教你的那样。”男子撩动两条健壮的粗腿去蹬她,可惜被臂长他许多的陌生女子架着,一丝一毫够不到。至于自己的爱犬,当闻听女子喉头发出的咆哮,竟吓得连动也不敢动,后肢抽搐了几下,居然尿了。
“这该死的婆娘,人家妹妹哪怕再凶残,好歹也是先说话再动手,你倒底懂不懂规矩?”男子不由火冒三丈,死命将头一偏,被扯去大把头发,总算是挣了出来。他顺手捡起地上的啤酒瓶,在坚壁上砸碎,端在手中叫骂道:“是不是揍我揍上瘾了?随便下来一个什么鸟人都想将我当成一块豆腐么?诶?这却奇怪,你怎生得那么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眼前的这个女子,容貌看来十分年轻,白皙的肌肤,明净的大眼,湖水般湛蓝的双目,以及一头天然卷曲的淡金长发,堪称天姿国色。与那个稚嫩的妹妹相比,有着另一番独特韵味。她不仅成熟而且也更丰腴,尤其是大腿外侧肌的曲线,令胯部变得浑圆,叫人想入非非。但其粗大的指骨和饱满臂膀,却出卖了真实年龄,此女与康斯坦丁一样,已有一定岁数了。
“没想到这个破姐妹会,还真是人才辈出哪,此女太中我意了。”望着面前这位如降临尘世的仙女,布雷德利不由心猿意马,他甚至忘了搏斗,站在墙角独自欣赏起她来。不过这个女子,越看越眼熟,似乎曾在哪见过。男子见她正抡着胳臂朝自己冲来,连连摇头,叫道:“且慢动手,容我提一个问题,美女?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我肯定认识你。”
“从没见过,计较这些毫无意义。”女子阴沉着脸,轻咳了几声,道:“不想挨打的话,就告诉我所有秘密,别再像糊弄那几个妞般虚虚实实,尽耍鬼点子,我等不起时间!”
“这嗓音?诶?我记起来了!”男子挠了挠头皮,惊叫道:“我看过你这张脸,是的,难怪那么眼熟!你是外州哪家电视台的播报!天哪,难道连你这种人也跟这群恶女有染?”
“没有关系,我到此只为她们中一人,那是我妹妹!”女子垂下双手,问:“说完了吗?”
“妹妹?这上面二、三十个妞,有成过家的,也有在念书的,到底哪个是你的妹妹?”
女子阴沉着脸,什么话都不答他,而是在空气中使劲嗅着。布雷德利感到好奇,也顺着她的方向望去,那不过是直直的一条走道,什么都没有。久而久之,女子快步下到墙根,瞥见有滩暗绿色的稠液粘在其上,已明白了一切,不由回眸瞪着男子。
“这个,你先听我说明。紫发的妞蛮横残暴,是她在扭断了我的胳臂,又多次暴力殴打老子。最后一次是在做出保证的前提下,依旧躲在暗处偷袭。我还能怎么办?只能拼死反击,最后她无计可施,便采取色诱。我也就稀里糊涂上了她的当,大致就是这样。”
“就是这股妖气,看来你便是那只苍露鹡鸰。”女子不耐烦地摆摆手,叫道:“紫发的妞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她与她老妈都是神经病,上梁不正下梁歪。我指的是醉蝶花。”
“有意思,原来你才是那个凶残妹妹真正的大姐,难怪难怪,我就在想,一个东亚混血与一个白人,怎可能是姐妹呢?原来只是假借这层关系,暗地里宣淫的蕾丝边呢。”
“你给我闭嘴,尽管我是猜的,但她多半也给你一块糟蹋了,是不是?”女子气得指关节捏得咔咔作响,自言自语起来:“什么给他尝了些甜头,原来就是指这个!”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扇门,你们是个神经病家族吗?怎么每个都那么暴力!你想干什么?也想像她那样撒泼打滚么?告诉你!非法监禁暴力殴打他人是重罪!不仅将面临高额罚金,还得坐十年的牢,你想砸了自己的饭碗么?”药店老板将脸一沉,舒松着颈骨,淫笑道:“你觉得自己会是我的对手么?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在这鬼地方,哪怕我将你扑倒,搞得你半身不遂,也是咎由自取!”
“你觉得,非法绑架,谋害人命应该判当庭释放还是一级谋杀呢?该死的苍露鹡鸰,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在你手上也落下过好几条人命了!”女子将手一扬,指着铁门方向,说:“大路朝天,尽管去告,但你得先走得出去才行!坡下全是等着杀你之人!”
“这?你到底是何方神圣?”男子听完,不仅面如土色,她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也懂读心术?可康斯坦丁不是说过自己因为坚强,无师自通而成就了眠垄术么?想着他松开眉关,笑了:“小丫头,光天化日之下,你有证据么?我也同样可以说你杀了许多人。”
“虽然我是什么至今仍是谜,但我对气味尤其敏感,你身上有一股挥之不去的恶臭,并纠缠着其他的血腥味,若是清白之人,是不可能沾染上它们的。”女子不耐烦地摆摆手,说:“我只问一遍,你女友所构筑的另一处道场在哪里?交代完毕我当即离开。”
“原来你想知道这个啊,早说嘛,”布雷德利暗暗运气,嬉笑道:“你让老子睡一回,我立马告诉你答案,怎样?我看你啊,真是昏了头了,不知自己斤两,也敢来送死!”
男子毫无征兆地凌空跃起,如一道金箭般扑向女子,使出了他屡屡得手的凤凰三点头!口中大叫:“让老子好好给你长点记性,羞辱男人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你这个笨娘们!”
然而,当凤头距离女子咽喉一拳之隔时,男子不论怎么努力,也刺不下去。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双腿感觉空荡荡的?药店老板往脚下一扫,不由嘴张得老大,活像只癞蛤蟆,就在双方肢体接触的一极瞬,女子单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并高举过头,表情闲然,气不喘心不跳!这种膂力,想挑起一百六十磅的大活人,哪怕是个赛场级举重运动员,也难办到!
“你!你给我立即松开,咱们重新摆架势,真是岂有此理!”男子抱住这支柔美的胳臂使劲角力,却如蜻蜓撼玉柱,女子就像铜铁浇注,手指如铁钳。他急出一头冷汗,叫道。
“像你这样的短拖,居然能活到现在,仍没被人干掉!”女子狞笑数声,忽将阴爪松开。
“这个,不可能是女人吧?只是外貌酷似人类而已!”男子一个鲤鱼打挺,重新端稳身子,继续与之对峙。他的头脑像计算机在高速运作。两下相较,不论是绵里藏针的大姐,还是凶残的妹妹,与这个沉默寡言的女子是云泥之别,自己躲过无数劫难,这回怕是遇上真正的对手了。药店老板心头暗惊:“老子怎这么倒霉呢?既然打不过我可以逃啊!”
他冲着此人高喝一声,脚步虚滑,掉头往关押自己的牢室奔逃,在那间屋里,有搜集起来的各种斧刨,既然用手术刀重创过一个贼娘们,为何不能将之狠狠干掉呢?
“别人死不死的管我鸟事,说得冠冕堂皇,好像这世上,只有你与你妹妹那种畸形变态的爱才算爱,老子与康斯坦丁邂逅和缠绵难道不是爱,我只是为了守护恋人的秘密,不让她受到戕害,何错之有?”眨眼间他已闯进陋室,正扑向自己的公文包。哪知越过拐口,却见得那个鬼一般的女子正拎着自己的狗早早站在角落里。
“诶?这是怎么做到的?附近不可能有路线能比我更快一步跑来这里。”
“看来得给你见到血。”女子抓起边牧的项圈,探出两条阴爪,往狗的双目死命扎去。
“住手,别伤害佐哥!你这个死女人,老子跟你拼了!”男子眼见自己爱犬命在旦夕,便不顾一切地飞窜上去,抡起牛蛙腿疯狂踹踢,结果就像踢在铜像上,发出铿锵之音,非但没能击倒她,反又被她掐住脖子拧住乱发,整个人抓腾飞起,狠狠按在结实的大桌上。
女子掀开公文包,从药匣里翻出一大堆青霉素小玻璃瓶,双指发力硬生生撑开布雷德利的双颚,将这些小东西塞进他嘴里,直到再也填不进去为止。
“这是想干什么?难道她错看成砒霜了?打算毒死我么?”布雷德利百思不得其解,想问却发不出声,想反击却又够不到她。女子将身一侧,转到他侧边,挥舞铁拳猛击男子的腮帮,顿时尖锐的玻璃碎渣混合着苦涩的药粉,充盈着男子口腔每一寸角落,叫人痛不欲生。
“十多年前,民间枪械爱好者发明了一种看似脆弱,实际却异常恐怖的东西,叫做玻璃子弹。一旦击穿人体,无数细末会扎透身体的每个角落,哪怕用X光也找不到,并永远取不出来。”女子忽然发出一阵阵刺耳的阴笑,凑近他耳旁低语,道:“我从未在现实里见过,既然你是杀不死的,所以我打算看看实际效果会怎样。由你开始,然后是你的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