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罗南拿出那块透明晶石，拍了几张照片，给托马斯发了彩信。

这东西来自教会体系的人手里，托马斯可能认识。

没过多大会，托马斯的电话打了过来，问道：“那东西在你手里？”

罗南说道：“就在我这。”

托马斯有点激动：“这是圣晶,传说中天使回归天堂时，遗留在人间的圣物。”

罗南想起乔瑟琳和克莱瑞，这对母女拥有天使血脉。

托马斯又在电话里说道：“圣晶能极大加强圣术，也是教会体系进阶的关键物品，你要是没有其他用处，能不能转卖给我？”

驱魔神父手里有钱,上一次在蒙大拿的经历,又让他迫切想要加强自身实力，但他有话直接说：“这东西,在梵蒂冈也不多见，价值极高！”

罗南略一琢磨，说道：“你给我500万美元。”

托马斯立即回道：“不，1000万美元，下次见面给你。”

这东西碰巧了，可能花不了多少钱就能买到，但大多数情况下，有价无市。

“可以。”罗南又问道：“你看出是哪位天使的遗留物吗？”

托马斯摇头：“看不出来，不过梵蒂冈内应该有人知道，或者有相关记载。”

罗南把圣晶收了起来：“等下一次见面再说。”

…………

圣路易斯安纳，新奥尔良。

挂断电话，托马斯上了车，抹了把大胡子上黏糊糊的口水，对开车的疯牛比尔说道：“我们出发！”

比尔发动汽车,拐出涩情街,问道：“我说的没错吧，这样多简单省事。”

托马斯深有感触：“在蒙大拿的时候,我想尽办法讨人欢心,驶出浑身本事，让别人舒服。在涩情街，钱一掏，人一躺，什么都不用管，她们会用一切办法让我爽。”

比尔冲托马斯竖起大拇指：“伙计，你领悟到了真谛！”

托马斯似乎还在回味：“这边的技术也好，没那么多矫情！我算是明白你为什么喜欢涩情街，这里的女孩太棒了！”

有前车之鉴，比尔还是提醒道：“记得享受就行，不要多想，更不要浪费感情，她们喜欢的是你的钱。”

托马斯点头：“我明白，我明白，有些当上一次就够了。”

汽车沿着大街朝城外驶去。

两人刚刚接了一份委托，隔壁茱莉亚的侄女艾玛，跟着同学一起去查克曼沼泽探寻女巫，失踪了。

多名小孩失踪，警方和附近的镇民进行了拉网式的搜索,却没有找到蛛丝马迹。

查克曼沼泽在当地又叫幽灵沼泽，传说曾经受到一位女巫的诅咒，前些年总有人进入沼泽后再也没有出来，甚至二战结束时还有村庄一夜消失的传闻。

托马斯做过些基本了解，说道：“进入沼泽的女巫传闻叫米丝蒂，传说中能起死回生，但每一次起死回生，本质上是生命的一对一置换，也就是救回一条命，需要付出另一条命，另外还善于使用自然法术。”

疯牛比尔听懂了：“这么说，沼泽是她的主场。”

托马斯说道：“这只是传闻，不一定是真的。”

“哎，有多少传闻，最后变成事实。”比尔也算经历过一些事：“羽蛇神也是传闻。”

托马斯说道：“放心，我的职业体系，是所有黑暗的克星。”

比尔旧话重提：“天主教会，比大多数黑暗还黑。”

托马斯想到洛杉矶的经历，竟然无法反驳。

汽车远离城市，渐渐接近沼泽区。

随着深入，比尔不断看向路两边，这地方从里到位都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沼泽的树木高大且浓密，每一棵看起来都像是要吃人的妖怪，叫人胆战心惊，冷汗直冒，简直就是恐怖电影里鬼魂出没的天然背景。

前方没有大路，比尔停下车，问托马斯：“你确定要进这种地方？”

托马斯下车，去后座位下方的暗格里，取出霰弹枪和钉头锤，说道：“你想整天无所事事，混吃混喝，可以回去。”

比尔也下了车，拿出一把AR-15，说道：“我这么讲义气的人，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进去？”

他头前探路：“我也不能当一辈子列兵，你们跟人干仗的时候，我在后面给你们喊加油？”

托马斯跟上去：“这是一份委托，也是自我磨练！”

…………

曼哈顿，中央公园。

雪后的严寒，挡不住欣赏雪景的游人，冻结厚冰的湖面上，不断有滑冰的人摔倒。

苏茜往下拉了拉棉线帽，呼出口的白气，蒸腾着向上飘。

看着滑冰的孩子们，她眼里带起几分艳羡。

曾经年少的时候，苏茜在比尔的带领下，也来这里滑过冰。

但所有的一切，全部在父母那场离奇的车祸后改变。

如今，父母离世，比尔身亡，苏茜对这个世界没了太多眷恋，只想为父母报仇，为苏族讨回公道。

哪怕一点点公道。

远处的高台上，有穿着羊绒大衣的人现身。

苏茜大步朝那边走去。

这个俄罗斯人，只是她实现目标所利用的工具！

达成目标，会引发什么样严重的后果，完全不在苏茜的考虑范围之内。

一路来到平台，苏茜见到罗南，说道：“你很准时。”

罗南走到便于观察周围的地方：“我向来守时。”他直接问道：“可有发现？”

苏茜低声说道：“有一些，我现在能确定，团长布兰科排练的舞蹈，是何种黑暗祭祀仪式。”

罗南看了她一眼。

“那位伟大的存在，最近教授给我一些知识。”苏茜点到即止：“那是古日耳曼人尊崇的三母神所创立，其作用是生命置换！”

她简单解释道：“就是将另一个将死之人的灵魂，置换到带头祭祀的人，也就是我的身体中。”

罗南听伊戈尔大致说过，注视苏茜的那位存在，就是叹息、黑暗和悲伤三母神之一。

“布兰科身体很健康，不是她吧？”罗南问道。

苏茜说道：“不是她，我悄悄探查过，舞团驻地地下是空的，有人躲在下面。”她在排练之余，做了不少工作：“我以学习舞蹈理论的借口，翻阅了舞团众多书籍，发现了一个人，很像你描述的堕落女巫。”

罗南皱眉：“谁？”

苏茜快速说道：“成立这个舞团的人叫凯蒂夫人，她出生在19世纪，一战期间是个化学家，研究毒气武器的那种，后来躲了起来，二战时曾经开设过一家妓院，专门招待那脆军官，舞团记录上，她帮助盟军收集情报，但我发现很多地方前后矛盾，根本对不上，我猜测她极可能是个女那脆。”

罗南看不到人，只能猜测，如果类似**女魔头那样的女妖，完全符合堕落女妖的特质。

苏茜的话还在继续：“二战结束后，凯蒂失踪了，她的女儿布兰科和女婿约瑟夫建立了这个舞团，再以后的事你都知道了。”

罗南问道：“你觉得凯蒂躲在地下？准备举行黑暗仪式，以你的身体获得新生？”

“是！”苏茜简单解释：“布兰科对排练要求极其严格，投入之大超乎想象，就算最狂热的舞者也难以做到，如果准备置换的人是凯蒂，一切就都说得通了，那是她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