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奉元又问道:“说了这么久,还没请教道友贵姓呢,还有上面那位道友,不妨也下来一叙吧。”
陆星河微微点头,示意纪盈盈可以下来,然后又回答说:“在下陆星河,这是我弟子,纪盈盈。”
孙奉元拱手见礼:“见过陆道友,纪道友。”
陆星河与纪盈盈还礼后,才问道:“若是方便的话,道友可否为在下解惑,为何要在自家宅子底下埋这具女尸,还要以五雷化天阵镇压?”
孙奉元含笑回答说:“就算陆道友不问,我也要向道友解释的,这名女子不是别人,而是我的妻子阿颜。”
陆星河惊讶无比,忍不住脱口而出问道:“既是你妻子,为何要将她镇压在这里?”
孙奉元转头看向躺在镇魂石上,如同轻轻睡去的凤袍女子,眼中浮现一丝温柔的怜爱之意,轻声解释说:“我非是将她镇压,而是要救她性命。”
“当年我二人仗着神通初成,而她又恰好卡在雷劫巅峰迟迟不能破境,于是便想去药仙谷寻找机缘。”
“但后来我们遇到意外,她被药仙谷中变异的毒物所伤,不但身中剧毒,而且被谷内邪气侵入元神。我倾尽全力也无法将她治好,只能另辟蹊径,以五雷化天阵将她体内奇毒邪气镇压,然后自己再入药仙谷寻找解决之法。现在看来,应该是失败了。”
他轻描淡写地讲述着,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讲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只有眉眼间偶尔流露出的温柔哀伤,证实着他的话语所言不虚。
陆星河抓住重点,直言不讳地问道:“所以说,孙道友其实也已经死了?”
孙奉元神色如常,坦然道:“我的真身,大概也陨落在药仙谷了。当然,也有可能是飞升仙界了,但这个可能微乎其微。”
“以我对自己的了解,如果还活着至少会带阿颜一起离开,就算是尸身。而现在这里仍保持原貌,说明我确实已经死了。”
孙奉元的淡然自若,让陆星河都惊叹不已,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坦然面对自己死亡的人,以至于不知该如何开口。
孙奉元似乎猜到他心中所想,呵呵一笑道:“我辈修士既踏仙路,自当有将生死置之度外的觉悟,不成大道,早死晚死又有何差别?”
“我这缕神念,是防备真身陨落而特意留下的,至少要雷劫修士才能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