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门女婿?”
李九娘也是毫无把握,只能无奈地说:“奴最后剩下这么一点尊严,你去与两宫商量,且看两宫是否准许。”
张承业忽然发现,这个难题,好像有解决的希望。
他们一直都有一种心虚的感觉,所以对婚房的设置也考虑来考虑去,但如果明明白白说出来,说不定反而轻易过关了。
含笑点头。
“还是殿下聪慧过人啊。这一步棋,老奴竟然没想到。是啊,虚虚实实,反倒显得咱们心底坦荡呢。殿下放心好了,这洞房设在何处,并不是多大的事。反正就算是流霜殿,那不还是在太原,在王府里头吗?老奴料想,两宫必然不会反对。”
这一次又被张承业猜对了,两宫的确没有反对把婚房设在流霜殿,只是催着要大王赶紧办了婚事,也好为国出征。
婚礼很热闹,各种程序,各种应对,包括什么“却扇诗”,李存勖都被搞得晕头晕脑。
完全忘记了,承香殿的侯都都,还在独守空房呢。
幸好张居翰帮大王记得,叫了两个侍女,去往承香殿伺候侯氏夫人,让她方便一些。
李存勖也记不得喝了多少酒了,不过总算完事了,现在只差与李九娘,与朝思暮想多少年的九公主洞房了。
晕乎乎的李存勖,完全没注意到黄四娘何时不见了。
但他居然看见,公主的梳妆台上有一张纸。
是一首小诗。
读读这首诗,算醒酒,然后,然后,嘿嘿,洞房!
“今夜盛排席宴,准拟寻芳一片。春去已多时,问甚红深红浅?不见,不见,还你一方白绢。”
听见大王在读诗,李九娘起初不解,还暗笑大王怎么洞房之夜诗兴大发?
但是听完这首《调笑令》,李九娘神色大变。
这首小令,竟公然是讽刺新娘子已经不是处女,已经失贞!
所以验红之时,只会有“一方白绢”!
天哪,千瞒万瞒,想了各种方法,最后却输在这么一首莫名其妙的小令上!
谁啊,缺了大德的!你站出来我不打死你!
李存勖晕乎乎地,读完了小令,却没有什么反应。
李九娘的心都跳到喉咙口了。
李存勖皱着眉看那首小令,忽然笑了。
“九娘你看,这人多可笑,写了词之后,却不留款。这谁写的?”
李九娘当然明白。这不就是无头贴吗!写这小令的人,当然不敢留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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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驸马好像真的喝高了,现在他的阅读理解能力非常低。读了两遍,还没弄清这无头贴的含义。
可是他这么一遍一遍读下来,早晚会想明白这帖子是什么意思。
李九娘顾不得新娘的颜面了,赶紧下榻,来到驸马面前。
她轻轻弯下腰来,笑着问驸马。
“今晚喝的,尽兴了吗?”
弯腰,是为了让衣服里的麝香能够尽快进入驸马的鼻腔之中。麝香气味奇香,能够让人闻了之后,很快产生一种迷离的感觉,所以有催情的功效。
驸马饮了不少酒,头晕加上迷离,他一定很想来奴家,哦,不,是来臣妾的香榻上好好休息一阵。
甚至,就此李代桃僵?
总之,找个机会,就可以让啭儿她们趁机拿走这张该死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