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光,三郎呢?”
李嗣昭止住哭声,泪眼朦胧看见李克宁站在自己面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四叔,该当称之曰大王。”
李克宁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晋国的大王,换人了。
但自己身份高贵,也不是谁都能指挥的。就算说错了,我也有理由。
“二郎未免太认真了。他现在还没继位呢。”
是啊,没有继位仪式,那么我这当叔叔的,现在叫他三郎,并不为过。要改口吗,也要等到他正式继位以后嘛。
李嗣昭却是一根筋。
“四叔,先王刚才说的很明白,要四叔好生辅佐新王。四叔若还记得先王遗训,该当率先改口叫大王的。”
李克宁有些郁闷了。问个李存勖去哪,问出这么一堆麻烦来。又是先王遗训,又是继位仪式。
怪不得他能守潞州那么长时间。
一甩手,懒得问了。
自己走出陀贺殿,边走边想。
王兄走的也太快了吧,听曹夫人说,是他偷偷饮酒。那么喝的是什么酒?是不是自己送给他的杏花春?
如果是,那么自己,间接害了王兄性命?
倒也不是。他明知现在不能饮酒,还偏要偷偷饮酒。说直接一点,算他自杀,也不为过。
我是送了他一壶酒,但我也没让他现在喝啊。
不能等到病好再喝?
自我辩护一番,又把心思放到李存勖身上。
王兄果然把王位传给了勖儿。看来,要做河东之主,只有靠梁王了。
李晟珽倒是说了,大唐的新皇帝,已经确认要举行禅让之礼了。其实,禅让不禅让的,这天下,早就是梁王的了。
当然还是要走个程序。
那么如果献出河东之地,帮梁王解除心中最大的困扰,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呢?
当然是做河东节度使。他朱全忠,是梁王也好、是新皇帝也好,反正我都待在这河东,把河东治理的平安富庶,也对得起河东百姓。
只是,朱全忠恐怕不会让自己治理河东。
最大可能,就是让自己脱离军队,移镇其他藩镇。
那样的话,手中没兵,朱全忠会放过我吗?
不会。
朱全忠不会放过对他没有威胁的人。比如昭宗皇帝,已经被他削除了宗室诸王,解散了殿后四军,杀光了效忠皇帝的清流大臣,连宫中的小黄门都换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