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了这凭条,去街口那洪记柜坊取五贯钱,慰劳你家女儿。”
叶厚生自是千恩万谢。那李筠却头也不回,出了棚子去追寿王。
郑綮也不是真心担心叶娘温,只是怕她如果摔伤了,那么新戏就难以排演了。就算是李九娘版本的《梁祝》,开场戏也要叶娘温来唱啊!想到这里心头一动说道:
“友孝,原来这戏名叫《梁山伯与祝英台》,如今既然加了莹娘一角,戏名也当改过。”
叶友孝见阿姐不理他,正有些狼狈,此时听相爷如此说,当即随口答道:
“戏名改动,自然是相爷酌定。”
郑綮自然不用和他客气:“这样,把它改名叫《梁山伯浪子回头》,反而简洁明快,百姓们听了,便知戏中大致情形。”
叶厚生见叶友孝不是很热情,当即打了一躬:
“多谢相爷赐名。”
慧慎也再刷一下存在:“老衲寺中,倒是有几个嗓音洪亮的,精擅佛法的,足有一二十个,若是用得到时,便请施主来说。”
郑綮微微皱眉,心想我大唐虽然兼容百川,但毕竟是道教立朝,这出戏就是要用来端正风俗,重振纲常,这和尚好生不知进退,竟然还要加进僧人来演,真是麻烦。
叶厚生却知道慧慎之意既是要弘扬佛法,也是趁机要把永寿寺的名头打出去,到时候香客如织香火旺盛,他这方丈,便是一大功德。自己棚子就在慧慎眼皮底下,平日里方丈从不理会,现今却一盆火上赶着要参加演戏,可见其急迫。但又感觉相爷对和尚参演却并不热情,今日从无一字说到要永寿寺介入,现在听方丈表态,相爷脸上仿佛还有不悦神情。自己若能置身事外,自然最好不过,可是人家就是在叶家棚子里说叶家唱戏的事,身为叶家家主却一言不发,只怕两头都要得罪!
想那慧慎方丈虽很少过问俗务,但若没了面子,也难说会让那执事僧来找麻烦。相爷这头就不要说了,若是他生了气,只怕普天下都没有叶家落脚之地。这等两难之事,也亏他江湖经验甚多,当即想起一个办法,心想也只好先如此应付一下,当即笑着说道:
“叶家何德何能,敢劳动庙中的和尚?倒是小老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方丈大师可能应允?”
慧慎先听他推辞,心头有些不悦,但他是有道高僧,也不好就此生嗔。又听他说有事相求,便含糊应道:
“不知叶施主又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