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能连忙学着电视情节表演:
“多谢大姐救命之恩。”
那女孩“噗嗤”一声笑了:
“你这小厮,这么好玩?嗯,奴家名叫叶娘温,你呢?”
这么个幼儿园问题,林能却犹豫了,总不能说“在下林能”吧。这可是来到这个世界上,第一次回答这个问题呢,相当于在派出所上户口啊。猛然想起昨晚小鬼的话,当即回答:
“我,我叫勖儿。”
幸好女孩没问他是哪个“Xu”字,否则还是难免穿帮。
叶娘温只是说:
“勖儿,这名字不错。好了,这里离我家很近了,咱们去吃早餐吧。”
林能嘴上还没说话,肚子里却忍不住“咕噜”抗议了一声,叶娘温当时就笑得弯下腰去,一面看着手里的童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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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穿那么好的衣服,怎么却像是饿了好几天!快跟阿姐来吧!”
叶娘温率先向前走去,看着这位阿姐飘动的裙裾,林能心里忽然暖洋洋的,昨晚以来一直缺失的安全感,这一瞬间充溢了心胸,心里大胆地自问:
“莫非,我找到家了?”
汴州曹门前的厮杀很快见了分晓。王彦章大战李存孝,王彦章照样按照霸王枪的“莽”字诀,单手把镔铁枪摔向对方面门,不料对方左手提起笔燕挝一绞一撩,王彦章只觉一股巨大力量猛然将手中枪夺走了!在镔铁枪飞上天空的同时,李存孝的战马冲到王彦章身边,右手的浑铁虎眼槊如秋风扫落叶“呼”地扫来,王彦章电光石火中正要纵身逃避却哪里还来得及,被那虎眼槊扫飞出数丈开外。
朱温见状急忙大喝:“放箭,放箭!”
曹门下,汴军强弓劲弩一齐射来,李存孝见无法上前收缴王彦章性命,只得拨开箭雨,悻悻而退。
汴军这边,兵士们把王彦章抬了过来,幸亏他见机早有了个“纵”的动作,虎眼槊没打中身体要害,只是把大腿打断了一条。王彦章看见朱温,脸色灰白喃喃道:
“使相,末将认输……那厮……那李存孝,真是天下第一猛将。”
打不过就认输,王彦章倒也是英雄本色。
看见骄傲的王彦章都险些命丧敌手,朱温叹口气说道:
“退回城中,严加戒备!”
这时李克用带着邈佶烈和四万沙陀大军也来到了汴州城下,看着严阵以待的汴州城,李克用当然知道不能用骑兵去攻城,也只好下令暂时收兵。
回到沙陀大营,邈佶烈、李存孝争论是否要攻打汴州城。李克用坐在胡床上,眼睛半眯着,有一句没一句听着两个太保争论。周德威的伤不是很严重,虽然短期内不能领兵上阵,但估计个把月也就该痊愈如初了。
邈佶烈的主张,是应该及时撤军,返回河东,他最担心的,就是吐谷浑的赫连铎会趁虚而入,一旦太原失守,沙陀就会成为无源之水。
李存孝的主张,是打破汴州,复仇之后再返回河东。否则有仇不报,必然会被天下诸侯小觑。如果不能震慑各方宵小,大家都把沙陀当成软柿子来捏,河东哪里还有太平可言?
李克用看看周德威,问道:“阳五,你说呢?”
周德威素以足智多谋着称,此刻听见司空问他,想了想道:
“司空,末将以为此事当有三个计较。”
李克用点点头,眼光却游离到了帐篷外的蓝天白云。昨夜勖儿的那场大雨,好像就是在梦中来过一样,现在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勖儿也下落不明!此外,史敬存、薛铁山还有贺回鹘,他们的音容笑貌,却久久留在头脑中不能消散,反而好像就在眼前,让他有一种虚幻的眩晕感。忽然听到周德威问:
“不知司空以为如何?”
李克用骤然惊醒,这才想到周德威可能已经说完了自己的三个计较,可自己刚才都沉浸在昨夜的那场恶斗中,竟然没留意周德威说了什么。他下意识地问:
“阳五且说,最主要的是什么?”
周德威有些失望,好像司空刚才没听自己的分析。但也只能简单总结自己的观点:
“司空,末将觉得,骑兵攻城代价太高,且无把握;邈佶烈担心太原空虚,不无道理,所以撤军北还为上。至于十三说的丢面子之事,只要有个名臣出面调停,甚至是请来圣旨……”
李存孝插话,却是带着一些讥讽味道:
“咱们就可就坡下驴,撤兵河东,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