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悠然步入门槛,面上故意浮起一抹讶异之色,轻声细语却足以让在场之人皆闻:“咦,竟是太子殿下亲临此间,倒是巧遇了。”
宁子濯巧妙地借长公主之威,轻描淡写间便让太子满腔怒火与杀意如潮水般退去,只余下不甘与愤懑,最终化作一句冷厉的呵斥:“都给孤退下!”
正当气氛紧绷至极,廊下忽而传来一道沉稳而威严的声音,宛如春风化雨,瞬间平息了室内的波澜:“何事惊扰了此处的宁静?”
廊下,长公主威仪的声音稳稳传来。
众人霎时噤声,纷纷让开道来。
太子荒淫无度,除了皇帝外,最怕的就是这位姑姑。他匆忙下榻捞衣服蔽体,却反被被褥绊住,噗通摔倒在地。
而顾盼盼神志不清,哼哼呀呀的扭动身子缠了上来。
公主步履蹒跚地扶着女官往前走,映入眼帘的是一幅令人极度不适的景象。她手中的沉香佛珠手串被硬生生地掐断,珠子四溅,散落一地。
在马车内,顾念重新梳理着发髻,整理衣裳裙摆。
由于她极力克制着自己不与男人发生关系,药效仍在体内作祟,让她感到一丝难受。她一手抚摸着脸颊上余热未散的肌肤,试图降温;另一手紧握着素银簪,以尖锐的簪尖刺入掌心,借此维持冷静。
她的呼吸,细碎而压抑,如同微风中摇曳的烛火,不经意间泄露了内心的波澜。这股不易察觉的微妙变化,却未逃过温衍敏锐的感知。他轻提缰绳,指尖微动,马车便在街巷间缓缓停下了脚步,仿佛时间也在此刻温柔地驻足。
“怎……怎么停下了?”顾念的声音轻轻逸出,带着几分初醒的沙哑与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惊魂甫定后的余韵,也是心底未曾完全散去的恐惧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