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化作一座实体泥山，一声嗡鸣后停滞在原地。

独孤升一招手，泥山飞回手中，身上的法力跟着水涨船高。

而山海阵浩瀚的法力中，却凭空少了一块。

虽然此阵祭炼久远，法力仍能周圆如一，却如何也不能恢复完整。

江休脸色震动，手中法诀一变，山海光影彻底化作无量大海，对着独孤升冲去。

此为法力凝聚，比起真实海水另有一番玄妙，天地间的灵气都被挤压裹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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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升想动用法力，只觉晦涩难当，没有灵气滋养，像是岸上扑腾的鱼。

他冷笑一声，身躯一晃，化作数十个小泥人，任由大海冲毁。

茫茫蓝色海面上，浮现几十块黑色泥浆，在海中随波浮沉。

片刻，泥浆又化作一个个漩涡，旋转间吞噬无数海水。

哗！

泥浆跃出水面，重新汇合在一起，化作独孤升。

他擦擦嘴角泥液，嘴角勾勒出笑容。

虽被山海阵消磨大半力量，却又通过吞噬山海阵力量重新恢复。

反而是山海阵，经此一番消耗，力量大减，甚至能隐约看见其中两件镇物。

江休脸色彻底阴沉下来，收起山海阵默然不语。

独孤升长笑一声，“道友也无需介怀，在下这副样子，无法显露人前，这次计划已经是失败，道友亦算死得其所。”

江休长叹一声，“在下一介散修，无意掺和两界大战，道友何必紧追不放？”

独孤升摇头，“道友何必如此天真？我百炼界入侵之时，哪一界的真君不曾遁逃？”

“倘若个个都放过，我百炼界何以发展到今日？”

“从我机械神殿主动打开虚空裂缝那一刻，一切就早已注定。”

他摇摇头，不再多言，身下污泥汇成泥海，对着江休卷去，将他整个包裹。

“你说的对，我确实该抛弃幻想，舍弃逃跑念头……”

随着江休话音响起，污泥仿佛感应到什么危险，争先恐后向着四方逃离。

一股不可名状的恐慌之感，让虚空中的灵气都躁动不安。

从泥海走出的江休，浑身布满裂纹，其中黑色隐隐透出。

黑漆漆的眼眶中黑光泛起。

“今天，我死在这里，你死在这里。”

极尽升华，绝阳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