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便看到自家夫君正用促狭的眼光看着自己,一抹绯红顿时染上她的俏脸,
“夫君莫看,快走罢,再耽搁真要误了给母亲请安的时辰了。”
随后,连忙拉着他的手,就往屋外走去,
千阙刚想开口说这时间还早,离秦海若起床的时间还有一个多时辰呢,
但看到华兰黛眉紧蹙一脸执拗,终是宠溺地刮了下她鼻尖,
“好啦,好啦,别那么急嘛,华儿咱们俩还未曾洗漱呢?”
华兰这才反应过来,今日醒来之后,两人直接开始欢好,确实还未洗漱,
随后,她让门外守着的彩簪和翠蝉将早已备好的热水端进屋里,
在彩簪和翠蝉的服侍下,两人洗漱好后,她看着彩簪和翠蝉吩咐道,
“彩簪,翠蝉,仔细收拾床榻,熏笼里再添些沉水香。”
彩簪和翠蝉恭敬地行了一礼,回道,
“是,小姐。”二婢齐声应道。
华兰闻言秀眉微微一蹙,说道:“既已成亲,往后该唤夫人了。”
彩簪与翠蝉对视一眼,慌忙屈膝:“奴婢记下了,夫人。”
华兰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随后,拉着千阙的手,两人便朝秦海若住的静萱院走去。
一路上,华兰只觉掌心微潮,指尖不自觉地蜷缩又松开。
那是一种根植于身份的本能惶恐,新妇初见婆母,纵使千阙百般夸赞母亲宽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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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份深埋在礼教之下的敬畏与忐忑,依旧如同藤蔓缠绕心间,让她步履都显得比平日沉重几分。
千阙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紧绷。他左手倏然变换,温热的掌心穿过她的指缝,稳稳地与她十指相扣。
“华儿,”
他侧首,声音低沉柔和,如同拂过柳梢的晨风,
“且放宽心。自我记事起,母亲便如春日暖阳,待人以诚,温润和煦,
从未见过她疾言厉色,更遑论刻意刁难,你只管如常便是。”
指间传来的熨帖温度和他话语中笃定的力量,像一道暖流注入心房,缓缓融化了那层无形的冰壳。
华兰紧绷的肩膀悄然松弛,回握住他的手,轻轻“嗯”了一声,眼底的惶然终于被一丝暖意取代。
静萱院内,早有洒扫仆役穿梭忙碌,管事向妈妈一身利落的靛蓝布衫,
正低声指挥着两个小丫鬟擦拭廊下的花几,眼角余光瞥见相携而来的璧人,立刻堆起满脸笑意,快步迎下台阶,
“哎哟,二公子,二夫人!您二位怎的这般早就过来了?大娘子此刻还未起身呢。”
闻言,千阙转过头,看了华兰一眼,看吧,我就说母亲这时候还未醒吧。
向妈妈不等二人开口,已利落地转身,语速更快了几分,
“不过不打紧!大娘子昨晚特意吩咐过,若今早二公子和二夫人来得早,定要叫醒她,万不可让新媳妇久等。”
话音未落,人已像一阵风似的卷进了正屋垂落的锦帘之后,那火急火燎的劲儿,
让华兰那句“不必惊扰母亲,我们在院中等候便是”的体贴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不过片刻,向妈妈便又从房间里走出来,笑容满面地朝二人招手,
“二公子,二夫人,快请进,大娘子已起了。”
二人步入温暖馨香的内室。
只见秦海若已梳了个简单的发髻,簪一支温润的羊脂玉簪,身着家常的藕荷色软缎寝衣,正倚坐在一个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