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乱开口质问
“母后这是什么意思?朕说的话没有听见吗?”
江瑶一双黑亮的眼睛向他看去,让他有些不敢对视
“皇上,决意不赐死柳氏?”
又是因为柳氏的事?
皇帝气闷,他就喜欢一个女人怎么了?他才是皇帝,全天下的人凭什么都来指责他。
“绾绾是我的妻,就算是母后也无权决定她的生死。”
他神情有些不耐烦,冷冷看着江瑶
“母后还请回后宫吧,朕与众朝臣还要商议国事,后宫的事,等朕下朝之后再说也不迟。”
江瑶只是冷冷扫他一眼,就让他有些发抖,江瑶不屑地‘哼’了一声,久居高位的面容不怒自危,江瑶对镜子照过,她面无表情的时候神情最是威严,想来是原主常年摆出这样的表情,肉体都有了肌肉记忆。
众人不敢与她对视,纷纷低头,可是太后一贯的铁血手腕,让人不敢轻易当出头鸟,纷纷看向两位丞相,太后实际掌权多年是一回事,站到皇帝身前又是另一回事,如今再入前朝是许多人不愿意看到的。
左相似乎在沉思什么,右相则有些按耐不住想要说话。
江瑶却当先开口
“众爱卿也赞成皇帝的圣意吗?”威严的声音在大殿回荡,引回众人的思路。
众人噤声,比起国破家亡,他们更不愿太后立于朝堂插手国事。
就在皇上又要出言讥讽的时候,却是左相站出来开了口“臣不赞同,臣与太后意见一致,臣认为,祸乱君上柳氏断不可留”
右相有些惊讶。
“左相!”皇帝咬牙怒吼“你逾矩了,你是朕的丞相不要忘了本,你以为朕不敢砍了你吗?”
他双眼通红威胁地盯着他,而他只是淡淡扫他一眼,就抬眼看着江瑶。
那眼神里有着怀疑也有着不易察觉的试探。
江瑶冲他微微抬头,侧身抬手就向皇帝一巴掌扇去,十足的力道,将皇帝扇扑在龙椅上。
真爽,就是手有些痛。
清脆的响声,让殿内呼吸一窒息,所有人都惊恐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太后当着众人的面扇了皇帝耳光,这对普通人都是极大的羞辱,何况是君主。
殿内落针可闻,皇帝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还没等他发回头,江瑶的苍老的声音就响起“皇帝顽劣不堪,把江山社稷视为儿戏,这一巴掌是替先帝教训,辜负先帝与哀家的期望,辜负你帝师的培养,为一女子把朝堂祸害成什么样,你有什么脸面立于朝堂?”
此番话一出,众臣都想落泪,这段时间为皇帝的恋爱脑谁都没少受委屈,更有直谏的大臣被罢官流放,谁的心里对皇帝都憋着气。
两位丞相没有发话,也没有人敢出面说太后的不是。
朝臣的集体失声,让皇帝气急,又急又怒还带着委屈,他可是君王,他们竟然敢欺他至此。
皇帝气得胸腔鼓动,双眼通红怒瞪着她“母后,你是要谋反吗?”
众人的眼神一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说谁谋逆都有可能,太后是皇帝的养母啊,皇上要问罪,女德女训,忠君爱国哪一条不行,怎么找了这么个理由,太滑稽了。
江瑶面无表情地走向他,他忍不住后退大喊“护驾,快来护驾,你要做什么太后”
江瑶只是神色冷冷扫了周围的侍卫,没有人敢上前。
江瑶走到龙椅坐下,众人惊呼,江瑶翻了翻桌面上的急报,嘲讽地看着退到台阶下的皇帝,嘴角露出一抹极淡的笑
“皇帝宠爱妖妃荒废朝政,将江山社稷置于儿戏,一不怜百姓受战乱之苦,二不优待边境战士,三羞辱自己的帝师朝臣,四不敬重自己父皇随意将国之玉玺弃于地上…种种行径,不堪为帝。”
“哀家以太后之尊与众朝臣废皇帝之位,另选贤明,保江山社稷。”
众臣倒吸一口凉气,谁都知道如今的安稳是太后与丞相一力促成,如今要废皇帝,这是要变天了?
某些亲王的心,不可抑制地跳起来。
江瑶当没看到那些贪婪的目光,接着道
“先帝临终将江山社稷托付于哀家,十几年未敢忘,与左相众朝臣共同肩负江山重担,如今哀家已过花甲之年,实在不知还有几日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