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把沾满了鲜血的血刀衔在口中,冷声笑道:“这回起码得杀上一个两个南四奇中的人物,不然不足以体现出我血刀门的威势,我瞧花铁干那厮似乎便挺不错。”
正当血刀老祖自言自语之际,忽然一名老道持一柄长剑从天而降,这剑势道甚奇,剑尖划成大大小小的一个个圈子,竟看不清他剑招指向何处。
血刀老祖劲透右臂,血刀也挥成一个圆圈,刀圈和剑圈一碰,当当当数声,火花迸溅。
他心中一惊:太极剑名家到了,莫不是那南四奇中的‘清风柔云剑’刘乘风?此剑几无破绽,招数绝不在我血刀刀法之下,大是劲敌。
他此番入得荆州城,瞧着有路过的江湖人士正在看手上一份新印出来的《兵器谱》,便将其一刀劈死,随手夺过,故而对南四奇中的人物已有一定的了解。
刘乘风在赵青编出的《兵器谱》排行第五,与血刀老祖的第四仅有一名之差,两者差距可说是极小。
只见血刀老祖一口血刀越使越快,一团团红影笼罩了全身,但刘乘风出剑并不快捷,却守得似乎甚为严密,甚至借着守势,一步步紧逼上来。
一时拿不下对手,心中担忧南四奇中的其他人赶来援手,血刀老祖不敢消耗太多真力,几个迅捷连劈,已然收刀后跃,转身向一处燃烧起来的民房奔去。
全力施展梯云纵轻功,刘乘风紧紧赶在血刀老祖后方,发觉自己距离燃烧房屋周围的热浪火光越来越近。
正当他心中惊疑不定之际,血刀老祖忽然长声呼道:“水岱的闺女,今日已做了老祖我第十八房小妾,你刘老道七八十岁的糟老头子,难道也想来分上一瓢羹吗,也不怕乱了辈份、累坏了身体。”
其实刘乘风的年龄也就六十岁上下,血刀老祖要保留实力,也没那空闲功夫去侵犯水笙。
然而,刘乘风刚才试得血刀老祖的功力并不如自己,不复之前胜过花铁干的水准,心中却是信了几分,不由得勃然大怒,当下一言不发,想要趁对方开口泄露丹田气息之时发力赶上,一举歼敌。
但见血刀老祖东一拐西一绕,已然越来越近,当他奔进一间燃着了半边屋顶的较大民房之时,双方间的距离只剩下了五六尺。
刘乘风心中一剑,长剑递出,直刺血刀老祖后心,却只听得呼的一响,头顶一件重物砸将下来,同时右脚踏中了什么尖锐之物,刺破脚底,脚掌心上一阵剧痛。
原来是恶僧的阴谋!正当他向后急退,舞剑防守之时,背后的木门竟然便就烧塌了,一大根烧得赤红地横梁朝两人头顶落将下来,脚痛之下,已来不及避开。
身处如此危境之下,刘乘风静心凝气,料想血刀老祖绝不敢冒着被烧伤砸伤的风险向自己出手,于是剑交左手,右手一式“掌托天门”,向着横梁拍去。
下一刻,一团血光在他的胸膛处炸了开来,血如喷泉,身子慢慢垂下。原来血刀老祖在躲开下落横梁的同时,竟借着火光晃眼之际,一式“呕心沥血”向刘乘风远远掷出了手中血刀。
天底下,将手中兵刃作为暗器使出的绝招,已是罕见之极,再加上在暗红色的火光映照下,同样暗红色的血刀令人几乎无法看清,刘乘风一时不察,当即被夺去了性命。
但见血刀老祖伸手拨开刘乘风的尸体,已将深深刺入木门的血刀拔出,重新衔在口中,心道:
这些名声显赫的正道大侠,我只是凭借着简单的示人以弱、诱敌深入,再加上制造出利于自己的打斗环境,便可以一一反杀了。倘若他们有戚长发这厮的灵巧头脑,也许死的便是老祖我自己了。
他运气休息了片刻,探头向外望去,只见花铁干在数十丈一边指挥同伴救火,一边着急地四处张望,寻觅刘乘风的踪迹。
许多被烧伤烧死的平民躺在未被火势蔓延到的区域,痛苦的呻吟声与哭嚎声此起彼伏。
血刀老祖望着远处的凄惨景象,却毫无动容之色。
他心念一动,已将刘乘风的头颅割下,藏在衣袍之中,整个人向着花铁干的方向潜去,准备再来一场诱敌深入的设计。
……
半盏茶之后,城西另一处小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