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回:故地重游

他们一离开,寺庙后面闪出一个人影,手持书卷,却是无用书生。原来那天他逃走之后,心有不甘,又偷偷回来,想向慧心师太问明白郭襄朝哪个方向而去?谁知听到有人走来,便躲在寺庙后面。看清是媚姬与郭破虏而来,郭破虏好似受伤,又心中大喜。等他们离开后,远远跟在后面,看他们疾驰而去,便也朝山上纵跃而去,不多时消失在山林中。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单说郭破虏坐着马车向大都前行。媚姬自知这一队人皆是反抗蒙古大元之人,怕被元兵发现。虽然不怕几个区区元兵,但免不了一场厮杀,耽误时间。

还有担心萨满教其他长老听到郭破虏在她手中,有人难免会来抢夺。而去往大都这一路,又是山匪强盗聚集之地,便让众人小心谨慎,不可招摇。尽量少走大路,少走山路。马万里于是吩咐下去。

走了三日,倒也风平浪静。一切事情皆有马万里在外面安排妥当,媚姬也不用多担心。两人便坐在车中,郭破虏道:“左右也是无事,我试试练习一下武功,中间出现什么状况都不要吃惊!”媚姬说好,道:“我帮你护法!”

于是郭破虏盘膝而坐,在车中极少活动,就是吃饭也不下车,都由马万里拿到车上给他们吃。媚姬看到郭破虏几天不说不动,问了几次,郭破虏也不说话,最后眼睛都不睁开。媚姬也不打扰他。

这一日来到河北界内。休息一晚后,一早就开始上路,此时阳光明媚,春暖花开,和风初畅。眼看就快到大都,众人也是一扫心中阴沉。

正走时前方马铃疾响而来,一匹快马迎面而来。马万里一看,正是前方探路的丁盛,过来回报。丁盛到了跟前,道:“前面十来里就是黑山峡谷,是绕行而走还是从山上过去?绕行要多走一两天的路程,若是上山,后天就可差不多可到大都了。章卓在前面岔路候命,如何走?”

马万里道:“还是绕行吧!”原来媚姬曾交待过,此行安全为主,少走山路,少走大路。丁盛说好,并说出绕山路径,让马车继续前行,在前面岔路向旁边走。说着就又向前而走。

马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果然看到丁盛与章卓在前面一个岔路口等待。马车来到岔路口,正准备斜行穿过。这时只见后面有人高喊道:“威武!”马万里回头一看,只见三人骑着马走在前边,后面跟着两队趟子手牵着骡车,十来辆镖车缓缓走来,每辆镖车上装着一个硕大的木箱。每辆镖车上面插着一面三角黄底的镖旗,上面绣着“顺通”两个黑字。后面又有三个人骑马断后。

马万里久在南方,也没听说过这顺通镖局,但是看到他们竟然同时押着十来辆镖车,有六个镖师同时出镖,显然是北方的大镖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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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虽是宽敞,但是马车走在中间,两边骑马可以通过,镖车就无法通行了。

这时奔来一个高瘦汉子,对马万里拱手道:“几位兄台能否行个方便,往边上靠一靠,让我们先行通过可好!”马万里道:“好的!”于是就让马车靠边而行。镖车这才陆续而过。

马万里让马车向后退去,突然媚姬把马万里喊了过去,低声说了几句。马万里点头,对那高瘦汉子道:“兄台请了,敢问贵镖号行镖,为何不走平路,非要往这崇山峻岭之间走!”要知道行镖最讲安全,快慢倒还是次要。一般行镖只走平坦大道,就是小路也极少走,更别说树林山岭了,走镖行话有云:绕山而走,遇林莫入。

那高瘦汉子道:“这也是没办法,去往大都之路只有这一条路好走些,附近道路不仅绕远,还崎岖不平,比这山路还难走。并且到处是蒙古人设卡检查,更是麻烦!”

马万里恍然道:“你们这趟镖也去大都?”那人笑道:“只要走这个方向十有八九都是去往大都的。”马万里又问道:“这山路你们可熟悉?好走吗?”那人道:“”我们常年走镖,这条路一个月都走两三趟,当然熟悉,虽是山路,有些陡坡,但是没人设卡,反而比其他路要好走很多。你们这是去大都做什么?”

马万里笑道:“不怕这位爷见笑,我们姑爷得了重病,要去大都求医,只有我们几个仆人随行,我们听说这黑山里颇多强盗,也不敢走这条路,于是就想回头走别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