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须老者稍稍颔首,“王爷放心,属下会处理干净的。”
“那就有劳先生了。”
赵长素拱手离去,然而就在雅亭之外,年轻的儒生正含笑看着眼前一切,见到赵长素出来,也负手离去。
。。。
潞州境内。
自从上次宁延来了后,潞州的格局就发生了巨变,首先是韩栎开始公然和靖北王唱反调,年会不去,月末觐见也不去,总之和靖北王有关的任何事都是两个字,不去;同时还暗地里调查起了聚贤庄,不过一番明察暗访下来,不仅没有搞垮聚贤庄,反倒是挖出了一个邓恢;潞州重法,大奉重兵权,这私运军备可是大罪,具体多大可以参考之前的太嘉军备案;当邓恢被当场捕获后就知道自己的仕途完了。
而远在新陈的法家巨子韩硕也收到了消息,一心希望大奉一统的韩硕对此显得格外上心,早在聚贤庄成立之时,自己的好徒弟邓芝就给他说了自己兄长和靖北王的勾当,靖北王屯养私兵的消息他已经不止一次写信告诉自己远在殷都的弟子,然而那个弟子虽然官职不低,但这些消息上了朝后也就像石沉大海一般再无消息;给他的回信也是,没有证据四个字。
这次韩栎人赃并获,只要邓恢开口,那靖北王就难逃一死;比起这个好消息外,更让韩硕高兴的还要数韩瞻实力的精进和对于法家心法的理解;自从一年前韩瞻回来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终日埋头苦学,不是钻研心法就是辩经论道,如今在一众法家弟子中也算小有名气。
韩瞻和柳恩并肩走在一望无际的荒原里,长舒一口气,此时的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道理,古人言,拔剑四顾心茫然其实并非单指忧国忧民,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们迷路了;韩瞻奉自己老父亲之命北上,前往靖州法相寺讲经,其实九流的发展并不是各自为政,你发展你的,我发展我的,而是一种交错促进的发展方式,就是通过舆论抨击,讲经指错,坐坛辩道等方式来宣扬自己的学说,同时查漏补缺,不断促进完善自己,比较着名的要数杏坛儒道之争和莲花峰佛道之论;这次韩瞻前往法相寺便是代表法家前往佛门,同佛门大佛陀一论究竟。
只不过步入靖州境内后,韩瞻和柳恩便有些迷失方向,不过幸好这种情况并未持续多久,正当他们沿着大致方向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的时候,碰到了一队前往长林城的商贩,在支付了一定的路费后,两人便一路跟着抵达的长林城。
抵达王城后,韩瞻却发现这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热闹,或许是因为边关战事的缘故,城内动不动就能看到一身戎装的北地军将士纵马奔走,同时高呼军情急报,闲杂人等速速退让;如此高呼也是为了避免疾驰的骏马撞倒街头百姓,一般百姓若是被这么一撞,就算不死也得残,就开战这半个月来,被斥候撞伤撞死的百姓就达到了惊人的十指之数,这些百姓家属整日跑到府衙面前哭闹状告,但又有何用,按大奉律令,无故拦截军情斥候者,死伤自负;可能这些百姓抱着法不责众的态度继续闹事,希望得到一点微薄的补偿,然而在法令格外严苛的靖州,此举不就是在自找死路吗?
小主,
因为地处漠北,且正值暮春,因此北风一起,空气中就满是黄沙,在长林城也流传着一句俗语,风起长林满城沙。